余光刚好就瞥见祁玦上马车的背影,瞬间就跟炮仗被点着了似的。
“定北王怎么又来了?大爷的,是不是他又把晏姑娘给拐跑了?大哥别急,我这就把晏姑娘给抢回来!”
说着,明子瞻撸起袖子就要去干架。
不过却被明行简给拦住了,明子瞻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大哥,定北王都来咱们家门口抢人,骑在你的头上了,这口气你还能忍得下去吗?管他什么皇子皇孙的,先打再说,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担着!”
“子瞻,糖蒸酥烙除了我们家之外,旁的地方也有吗?”
这话题跳跃性太快,把明子瞻都给整蒙了,“啥?大哥你提糖蒸酥烙做什么,这道小食可是咱们祖母在世的时候研究出来的,除了咱们明家之外,旁的地方自然是没有的。”
“可是,方才定北王说,王府也有这道小食。”
只是当时祁玦话没说完,明行简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还没等他多问,晏明珠便有些急匆匆的跟着祁玦离开了。
“定北王府也有?那定然是名字差不多,可能是谐音呢?大哥你铁定是听茬了,哎呀大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现在是纠结吃的时候吗,你未来媳妇都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明子瞻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能自己上场替明行简追人。
“晏姑娘要跟着定北王走,我以什么身份能拦住她?”
明子瞻一噎,抠抠脸蛋,“都怪父亲,好端端的追着晏姑娘问什么,把人都给吓跑了,大哥你要是娶不到晏姑娘,就是父亲拖的后腿。”
明行简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没大没小。”
而这边,晏明珠看祁玦似乎脸色不太愉悦,便主动先搭话:“殿下怎么会出现在明府呢?”
“还不是某人,前脚吃了本王豆腐,后脚便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本王若是不亲自去抓人,她怕是都要乐不思蜀了。”
荣升为渣女的晏明珠:“……”
祁玦这幽怨的语气,就好像晏明珠真的劈腿了似的,一时之间叫她哭笑不得,“我去明府是办正事……”
“借银子为何不向本王要?在你眼里,本王是缺那几百两银子的人?”
祁玦气的不是晏明珠去明府,也不是和明行简来往,而是因为她遇到了麻烦,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他,反而去了明家。
他原以为,自己在晏明珠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毕竟昨晚她都主动亲他了,虽然只是在眉眼处蜻蜓点水的带过。
但那也是亲了,说明她对他并非是没有感情的,可转头,她却找别的男人帮忙,那他算什么?
“去明府只是一个意外,刚好明大公子和阿玉他们在茗月轩碰到了我,因着是朋友的关系,所以提出帮我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殿下是最不缺银子的,可说到底,我与殿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又怎么能三番五次的张嘴要你帮忙呢?”
原本这种小事,晏明珠是不会在意,更不会生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祁玦说话的质问不信任语气之后,她心里莫名的生气。
解释了一句之后,晏明珠便不想再待下去了,“既然殿下看到我生气,那臣女还是不自找没趣了,飞雨,麻烦停一下车……”
晏明珠刚猫腰,帘子掀到一半,想要叫飞雨停车。
谁知,话还没说完,腰肢就被一只强有力的臂弯给圈固住,下瞬,整个人就被带了过去。
跌入男人宽厚怀抱的同时,对方迅速调转了个位置,将她摁在坐塌上,两手支撑在左右两边,居高临下的,牢牢将她圈固在方寸之间。
祁玦微微叹了口气,“本王才只说了一句,你便气势汹汹的,字里行间还要与本王撇清关系,本王就没见过你这般脾气如此之大的。”
从来没人敢在祁玦的面前甩脸,连昭帝也不会,更别提其他人了。
也唯有这个小姑娘,无法无天,甚至还要气跳走。
“我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听不得半句不好的话,殿下既是觉得我矫情麻烦,又何故还抓着我不放?松手,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
不仅是脾气大,而是无法无天,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到了,怕是胆子都要吓破了。
但她非但不怕,反而还明目张胆的瞪他,在说话间的同时,还拿脚踹了他一下。
祁玦能怎么办?到头来,自然得是他先低头,谁叫他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就算是再恃宠而骄,也是他一手给惯的。
“本王何时说过你矫情又麻烦了?咱们做人说话是要讲良心的,本王从头到尾的意思,只是想表明,你有任何麻烦,本王都会替你解决。”
男人一贯清冷的眼眸,此刻却像是盛了满园春色,只清清楚楚的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大概是男人的目光太温柔了,以至于晏明珠一肚子的莫名火,咻的一下就小了下去。
她别过头,不和他对视,“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让你帮我解决麻烦,我有手有脚有脑子,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男人修长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又给转了过来。
在晏明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玦便低下头吻了上来。
他吻得极细极柔,似是捧着极为珍惜之物,一点一点的将其占为己有,烙印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这是晏明珠第一次在有意识的状态下,被祁玦按着亲。
她两世加起来,都没和哪个男人不清不楚过,更没有与别人接吻的经验。
平时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心的她,此刻却完全没有能力思考,只感觉整个人都被亲得发软,甚至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新奇,带着缠绵悱恻的窒息,如海上浮萍,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