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怡笑一早就醒了,第一时间来找晏明珠。
一进门,就瞧见晏明珠拿着一张图纸,嘱咐仆人在造鸟窝的时候,需要注意哪些地方。
等晏明珠吩咐完了,元怡笑才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桌案上还摊了张图纸,凑近一瞧,“表姐,图纸上画的是……鞭子吗?”
得到晏明珠的确认后,元怡笑很是好奇,“表姐,你做鞭子干什么呀?”
晏明珠言简意赅的解释:“防身用的。”
虽然刀剑长枪之类的兵器,晏明珠都会用,但要说最为顺手的,还是鞭子。
前世她有一条天上地下只此一条的紫藤鞭,是她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亲手打造的。
她带着紫藤鞭,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从无敌手。
但是如今,她都已经离开十七年,那条紫藤鞭,怕是早就已经没了,毕竟陪伴了自己多年,晏明珠心中还是很心疼的。
虽说现在的条件,一时半会儿的是造不出第二条紫藤鞭来,但普通的鞭子还是简单的,先造一条拿来防身用。
元怡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表姐你还会耍鞭子呢?啊我想起来了,咱们大昭那位唯一的女将军明珠,她的武器就是鞭子,还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紫藤鞭,号称紫藤在手,天下无敌!”
说着,元怡笑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
晏明珠被她惟妙惟肖的表演给逗笑了,“那位明将军都死了十七年了,笑笑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些传闻?”
“茶楼、瓦舍那些地方呀,明将军虽然英魂已逝,但她可是我们女子的骄傲,帝都的茶楼瓦舍里,说书的,唱戏的里头,一直位列前二的,就是明将军,还有定北王殿下的故事了!”
晏明珠倒的确是没有想到,她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通过茶楼、瓦舍这些地方,让世人至今都还记得她。
一时之间,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无奈。
“表姐,你昨日说教我练习射箭,还作数吗?”
所以这才是这个小姑娘,今日一大早,特意来找她的目的吧?
晏明珠带她去了院子的空地,让流香拿了弓箭过来,把弓放到元怡笑的手里,“先学习拉弓,等你何时能够非常轻松地拉开弓弦,就能进入下一阶段的练习。”
元怡笑满口答应,刚好这个时候,元大夫人过来了,看到这一幕,笑了笑道:“笑笑竟然主动练箭,真是长大了,从前可都是能偷懒则偷懒的。”
“大舅母,您来一下,有件事想要与您商议。”
元大夫人跟着晏明珠进了屋内,晏明珠把账本放到她的面前,开门见山道:“大舅母,这是我昨日根据嫁妆,整理好的账本,日后就交给您来打理了。”
闻言,元大夫人很是吃惊,第一时间把账本推了回去,“这怎么可以,这些嫁妆,都是珠珠你的。”
“我的便是元家的,咱们既是一家人,又何须分这些呢?再者,如今正是元家最为困难的时候,一家子几十口人,吃穿用度上,都需要花银子。
大舅母您之前便管着府里的中馈,在这方面最是有经验,交给您来打理,我才能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侯府里上下几十口人,晏明珠就一个人,一双手,没法把每个人都顾全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安排。
元大夫人立马就明白了晏明珠的意思,也就没有再推脱,握住晏明珠的手,轻叹道:“珠珠,辛苦你了,放心,我定会管好府中事宜,你只管在外头放手去做。”
让元大夫人来管账,除了她有经验之外,更是为了让她能有事情做,这样她就不用每日沉浸在丧夫丧子的痛苦之中,还有活下去的盼头。
安排好了府里的事由之后,晏明珠这才带着流香一块儿出门了。
流香跟在晏明珠的身边询问:“姑娘,咱们今日先去哪家铺子收账呢?”
晏明珠的嫁妆里,除了那十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一间药铺、一间茶楼,以及一座田庄。
在裴家的这半年,汪姨娘以家中的管账权,该是由婆母做主为由,把这两间铺子以及田庄,都给拿了过去。
所以眼下,这些铺子田庄的经营情况如何,晏明珠是不清楚的。
宝箱里的金银珠宝,迟早都是要用完的,而唯一能钱生钱的,就是铺子和田庄。
因此,她必须要尽快把铺子和田庄给摸清楚,把它们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盈利的银子,才能供元家上下几十口人的用度。
“先去药铺。”
正说话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惊呼声,伴随着一阵躁乱。
“让开让开,快让开!”
“马失控了,前头的人不想死的赶紧让道!”
一时之间,街市两边摆的小摊子,被一匹狂奔而来的骏马给踹翻。
人们避之不及,乱做一团,连连尖叫。
“孩子,我的孩子!”
晏明珠回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因为拨浪鼓掉地上了,跑回去捡拨浪鼓。
而那匹失控的骏马,刚好是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马背上的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小孩儿,急急地勒住缰绳。
但这马根本就不听他的,反而是因为被突然勒紧,而一撅蹄子,直接把背上的少年给甩了下来!
没了人控制的骏马,高高翘起马蹄子,这一蹄子下去,保准让那孩子当场丧命!
千钧一发之际,晏明珠身形一闪,脚尖轻点,身姿敏捷的,踩在一个路人的肩上,纵身跃到了马背上。
迅速将缰绳绕在了自己的手心,勒紧缰绳的同时,双腿夹住马肚子。
骏马朝天嘶鸣一声,带着马背上的晏明珠也被高高翘起。
但是她的身形却稳如山,面容沉稳,控马术更是一流,带着马头,愣是改变了马蹄子落脚的位置。
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