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是昭帝的亲妹妹,很受昭帝宠爱。
所以她的华诞,大半个帝都的皇亲贵胄都到场了。
长公主府邸修建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进了府中之后,晏宏志还在那儿愤愤地说道:“二妹妹,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晏明珠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讽刺母亲与你,看我不把她打得跪在地上求饶!”
“大哥,你在外头代表的是咱们伯爵府的颜面,若是在外头公然打了女人,来往的人这么多,若是被人嚼舌头,捅到陛下的跟前,就成了第二个裴右相了。”
提到裴右相,晏宏志瞬间就没说话了。
因为这几日,裴右相真的挺倒霉的,帝都的茶馆里,突然风靡起了一个故事,仔细一打听,原来这故事里的男主与女主的原型,就是裴卓然和晏明珠。
裴右相的大儿子被前儿媳妇给阉了,而这前儿媳还上门讨要嫁妆,更是揭露了成婚这半年来,裴家在私底下对她的虐待与凌辱。
结果好巧不巧的,这事儿被那位最为耿直刚正不阿的韦中丞给撞见了,韦中丞连夜写了份折子,第二日就把裴右相的事情,告到了昭帝的御前。
裴右相身为一品丞相,治家如此不严,还闹得人尽皆知,昭帝颇为生气,斥责裴右相,还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以示惩戒。
如此,这裴家可是成为了帝都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但晏宏志还是很不甘心,“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那也太便宜这个小贱蹄子了!”
晏青莲露出一个看似温柔的笑容,“大哥别急,今日裴家人也应邀出席,这几日裴家遭的罪,可都是因晏明珠而起,裴家人早就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定是不会叫她好过的,咱们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好了。”
借刀杀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再者说,她今日可是有非常重要的目的,可不能被晏明珠那个讨人嫌的给耽搁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非常热情地招呼:“原来青莲姐姐在这儿呢,倒是叫妹妹好找,几日不见,妹妹可是想姐姐得紧呢!”
说话间就过来,亲热的握住晏青莲双手的人,正是裴凝荷。
晏青莲其实很看不起裴凝荷,觉得裴凝荷只是个庶出,根本就不配与她这个伯爵府嫡女称姐妹。
但裴凝荷好歹也姓裴,晏青莲在外人的面前,又一直维持着才女的形象,所以自然不好甩脸。
“原来是凝荷妹妹呀,几日不见,妹妹这脸色,怎么看着有些憔悴了呢?”
提到这个,裴凝荷一脸愤愤然地说道:“还不都是晏明珠那个贱人惹的祸,若不是那日她在裴府门口闹事,父亲又怎么会被参了一本,提起她就晦气,真是气死我了!”
晏青莲故作歉疚地说道:“对不住,三妹妹毕竟也是我伯爵府的人,三妹妹从小就没了亲娘管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她,才会叫她做出那些叫人所不齿的事情。”
“青莲姐姐,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才貌双全,可是咱们帝都公认的第一才女,哪像晏明珠,长得丑还行为粗鲁。
到底身上还流着那叛国通敌的勇义侯府的血脉,都是一锅臭的老鼠屎,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出来!”
谁知,话刚说完,站在裴凝荷左手边的裴渡钦皱了下眉,低声训道:“三妹妹,慎言。”
见裴渡钦竟然不向着自己说话,裴凝荷有些不太高兴,“二哥哥,你怎么还帮着一个害了大哥,害了咱们裴家的人说话呢?”
“我并没有为晏明珠说话,只是勇义侯一案如今尚未定论,你不可在外头胡言乱语,否则又会害了父亲,听明白了吗?”
裴凝荷一噎,然后才不甘地小声嘀咕:“又不是我害了父亲,分明全是晏明珠那个贱人的错!”
这时,晏青莲适时地插了一嘴:“说起来,我方才在府外,瞧见了三妹妹,她面色匆匆,在府外徘徊,不知是有什么急事呢。”
裴凝荷一听,张嘴就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定然是冲着嫁妆来的了。”
说着,扭头对裴渡钦说道:“二哥哥,今日你可要借着机会,好好地教训晏明珠,把这些日子来,咱们家丢的脸面都给找回来!”
裴渡钦还没说话,一道清亮的嗓音传了过来:“裴二公子还个嫁妆,还要推三阻四,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换归还地点。
若是裴家花了我的嫁妆,一时之间筹不齐,我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与我直说就是,顶多也就是丢点儿脸,反正这几日,裴家的脸该丢也都丢完了。”
闻声瞧去,就见一抹身形窈窕的倩影,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和来赴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们不同的是,晏明珠一身素雅,浅紫色外衫搭配月白色刺绣抹胸套装。
鬓发盘起,只在发髻上别了一支看似很普通的木簪子。
她步伐沉稳轻快,眸光如水潋滟。
不知为何,在一众莺莺燕燕之中,裴渡钦一眼看过去,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裴凝荷原本还信心十足的觉得,晏明珠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在看到晏明珠的瞬间,裴凝荷的脸都绿了,“晏明珠,你怎么会在长公主府?”
晏明珠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只轻飘飘回了一句:“我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这时,裴渡钦开口道:“晏三姑娘,实在抱歉,今日长公主殿下华诞,耽误了时间,劳烦晏三姑娘走一趟了。”
晏明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淡淡的:“裴二公子不守信用,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虚伪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我心知肚明,把我的嫁妆还给我吧。”
裴渡钦还没开口,裴凝荷先嚷嚷着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