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言乱语?蛊惑视听?难道我一个柔弱女子,会为了污蔑裴家,而把自己给伤成这个样子?之前我是裴家媳妇,遭受折磨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我已与裴卓然和离,我本不欲与裴卓然计较从前的那些虐待,只想着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嫁妆,可你们裴家却咄咄逼人,霸占着我的嫁妆不肯归还,说什么清流世家,实则就是欺男霸女的土匪!”
说着,晏明珠柔柔弱弱地朝着围观的众人行了一个礼,“明珠一介女流之辈,自知争斗不过名门裴家,今日上门讨要嫁妆,极有可能便是有去无回,还望在场的各位好心人为我做个见证,看清楚裴家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晏明珠的话,可以说是字字泣血,听得围观之人都大为感动。
“裴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姑娘委实是太可怜了!”
“可不是,裴家这么大一个世家贵族,竟然霸占着一个姑娘的嫁妆不肯归还,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已经私吞,还不出来了!”
……
裴凝荷越听越觉得这场面不利于他们,急着道:“小娘,不能再让这个贱人说下去了,赶紧把她抓起来塞了嘴,不然咱们裴家的名声就要被她给毁了!”
汪姨娘也是被气得不轻,命令仆人赶紧把晏明珠给抓起来,不能再让她在外头嚼舌头了。
可仆人还没抓到人,晏明珠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朝着一队官差扑了过去。
“官爷,裴家人光天化日之下,要杀了小女子,还请官爷为小女子做主啊!”
巡查的人,正是京兆府的官差们,晏明珠一早就已经算好了,每日这个时辰,京兆府的人都会路过这条街巡查。
裴家是高门世家无疑,但这毕竟是天子脚下,裴家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事儿闹到京兆府去,不然这桩丑事不仅是闹得人尽皆知,而且还会惊动到昭帝。
但很显然,汪姨娘身为一个妾室,没读过多少书,自然不懂这个道理,见到官差,还大喊着要把晏明珠给抓起来。
官差一见这架势,立马就拔出佩刀道:“京兆府巡视,何人敢闹事!”
汪姨娘也丝毫不示弱,插着腰,气势十足地说道:“京兆府官差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裴家的面前叫嚣?
这个小贱人是我们裴家要抓的,赶紧把她交出来,不然若是我家主君回来怪罪下来,就算是你们府尹也担待不起!”
围观的人见汪姨娘颐指气使,这人嘛,都是喜欢同情弱者,于是他们对着汪姨娘指指点点起来。
“一个姨娘在这儿狗仗人势,呸!”
“当众在官府面前叫嚣,这裴家也太过于胆大包天了!”
“若是这么把人给交出去,这京兆府的脸可都要没了啊!”
果不其然,官差本来在听到裴家的名头之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交出晏明珠,但在听到围观人的话之后,立马就把腰板给挺直了。
“放肆,此乃天子脚下,岂容你在此叫嚣乱抓人,就算是天家皇子来了,也得按规矩行事,姑娘别害怕,你且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晏明珠揉着眼角,把裴家的那些罪状都给细数了一遍。
官差听得也是生气,“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姑娘放心,若是你今日所言都是真的,尽管可以去京兆府状告,我们府尹大人定然会为姑娘主持公道的!”
晏明珠一副弱柳扶风地点了点头,“官爷,小女子孤立无援,怕过了今日,便更没有机会为自己讨公道了,正好我这前婆母也在这儿,不如就一并带去京兆府,请府尹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吧?”
只要把汪姨娘给带到京兆府,此事就从家事变成了丑闻,裴家就压不下来了,到时可不得把吞下去的嫁妆给她吐出来!
官差觉得很有道理,一挥手道:“这些人,全部带走!”
这下,汪姨娘是彻底慌了,尖叫着道:“你……你们谁敢动我!我家主君可是堂堂右相!”
就在汪姨娘被官差给控制住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嗓音响起:“何人在裴府门口喧哗?”
闻声瞧去,就见一顶轿子停在了裴府门口,从轿子里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家主君,裴右相!
汪姨娘一瞧见裴右相回来了,立马扑过去,抱住裴右相的大腿哭诉:“主君,这群京兆府的狗奴才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要抓妾身去京兆府!”
裴右相的目光扫过去,自带威慑力,“就算是要去京兆府,也得事出有因,何人与本相说说,你们何故抓我裴府人?”
俗话说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还是一品丞相,不知道高他们这些小小的官差多少级,随便咳一声都能要他们的命。
官差赶忙低头赔礼:“裴相恕罪,是……是有个姑娘,说裴府中人,牵涉到了一桩事,所以下官等才请裴府人去京兆府走一趟,并没有其他意思!”
汪姨娘马上往晏明珠的方向一指,“主君,伤了咱们家然儿的小贱蹄子,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还敢伸手问妾身要什么嫁妆呢!”
裴右相犀利的目光落在晏明珠的身上,他自然清楚,自己大儿子被这个前儿媳妇给断了子孙根的事儿。
“此乃本相的家事,就不劳京兆府来费这个心思了,本相把人带走,自行处理此事,京兆府不会有意见吧?”
这要是把晏明珠给带走,以裴家人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晏明珠还能有命出来吗?
但小小的官差哪儿敢多说什么,自然是连连说没意见。
而围观的众人,也不禁为晏明珠唏嘘。
裴右相抬了下手,“带走。”
见状,晏明珠却是笑了,“难怪世人常说,官官相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裴右相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