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军队数百万,来势汹汹,但却在短短时间彻底溃败,落得个被收编的结局。
皇城守军目睹整个过程。
他们的心态与对君无邪的认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你们休要被他刻意装出来的表象所蒙骗!他这样做是故意给你们传递错误的信息,瓦解你们的斗志,骗取你们信任!此人手段残忍,穷凶极恶!你们以前了解的关于他的凶残事迹,难道都忘了不成?”
守城将领看出了将士们的心思,当即用浑厚的声音进行告诫。
他说完之后,却发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些将士们的眼里明显有着不相信的神色,眼神里面充满了对朝廷深深的怀疑,再看不到半点斗志。
守城将领气得双目都快喷火了,但最终却沉默了下来。
他很清楚,士气这种东西,已经跌落到了谷底,不是他用言语就能激励起来的,除非出现情势的重大逆转,否则是不可能的。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皇上了……”
守城将领心中这样想着,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争取到的这数日时间,皇上必然会想法设法寻找翻盘的机会。
皇上,永远都不可能会认输!
……
城内,已然有大量的商人逃离,还有些修炼家族,清空了宝库,带着全族的人从皇城的西城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样的画面,犹如正在上演着一场大逃亡。
西城门的守军并未阻拦,逃走的不只是城中的修炼家族与百姓,还有大量的官员携家带口,亦纷纷逃离。
这样更是令皇城人心惶惶,但终究无人出面制止。
现在,皇城之内,所有管事的人皆忙得焦头烂额,加之守军里面的将领有不少是来自那些修炼家族,亦或是某些官员的嫡亲。
若非他们有着身为军人的守城职责,怕是自己都想跟着跑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拦截他们的家族成员?
有人想制止,但却不敢。
担心因制止这些本就不会参与守卫皇朝战斗的人离开,反而导致军队哗变,那样的话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我们的王朝怎么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啊……”
有官员满脸凄凉,痛心疾首,对于现在的处境与重压之下发生的乱象在感到无奈。
在这之前,他们都相信王朝的凝聚力,认为在面对困难时会众志成城。
结果,当危险来临时,看到的却是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
民心散了,军心散了。
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王朝,以往的繁盛只是表象而已。
以前没有面临这样的考验,大家都没有看到问题。
他们意识到,就算没有君无邪率军兵临城下,依然改变不了王朝社会结构其实早已摇摇欲坠的事实。
说到底,还是没有归宿感。
人们没有归宿感,对王朝没有信仰,很难共情,面临危险之时只会考虑到自己与家人,皇朝的兴亡于他们来说并不怎么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来。
……
时间在皇城中的人们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几日时间过去了,皇城之中一片愁云惨雾,比起前几日更是压抑了。
整座城池都缺少了生气。
皇宫依然没有反应。
大乾皇上自那日返回皇宫之后便没有再露面,甚至没有任何声音传递出来。
城外,一望无际的符甲军战船中间,安宁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宁王,目光静静看着城内。
他们都很沉默。
“宁王、郡主,皇宫内数日未曾有半点动静,恐怕是在耍什么花样,我们是不是……”
有将领上前谏言。
“稍安勿躁,静静等待,退下吧。”
安宁制止了那个将领继续说下去。
“是。”
那个将领后退几步,不再言语了。
其实很多的将领都不理解,分明随时都能攻破皇城,为何非要给对手时间?
给时间也就罢了,但现在看来,皇上几日前说的话分明就是假的,恐怕是在谋划着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宁王和郡主为何还不愿意攻城?
他们想问,却又不敢问。
就在此时,皇城以西的方向,有一片流光划破长空,顷刻间落在城池前。
这是一群身穿玄色道袍的修行者,外表看起来为中年,个个面容清壑,颇有些许仙风道骨的模样。
西城的守城军士看到这群人,急忙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他们认得这种玄色道袍,那是翰州太一宗的服饰!
这些人应该就是来自太一宗的强者了。
他们在这时候赶到,岂不正好能力挽狂澜,解决皇城目前遭遇的危机吗?
“看来我们皇城算是保住了,君无邪与宁王想攻破此城再无可能!”
西城门的守军将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些天来心里的压抑与阴霾一扫而空。
太一宗的人到来,皇城东城门外只有君无邪与婧雅察觉。
那些人在靠近皇城这片区域时降低了飞行高度,以至于皇城之内的山脉将他们给挡住了。
君无邪和婧雅并非用眼睛看到他们来了,而是神念感知到的。
“不出我所料,为了赶时间,三大宗门的人并未同行。”
君无邪早就料定大乾皇上拖延时间是想等待翰州的强者来援,想来他们之前是有联系的,大乾皇上知道那些强者会在几日内赶到。
“我让安宁不要阻止宁王,放任大乾皇上拖延时间,一则是解宁王之心结,二则是守株待兔,等翰州的强者来此。”
“你是想立威么?”
婧姨看出他的心思,“在边城以及周边区域,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威望,但是在这里,依然只有皇室的威望,他们甚至在近年来不断传递关于你的虚假消息,抹黑你的形象。所以,你需要立威,进行震慑,亦借此凝聚民心?”
“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