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小儿子护着孙女,就像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要她把孙女从小儿子身边带走,她可办不到。本来是不用分家的,还不是因为小儿子为了维护那个命硬的孙女,才导致楚家分家的嘛。
小儿子已有脱离她的掌控的苗头,如若此时再把孙女从小儿子身边抢走,送去给女婿做妾,小儿子怕是都不会再理她这个娘了吧。
一想到这里楚老夫人就来气,心里更加怨恨晚芳这个孙女了。
陆夫人看到母亲神情不悦,许久都没有回答她,不免有些担心。
“母亲,难道母亲舍不得?依着芳儿现在的名声,她可是嫁不去出的。”陆夫人泫然欲泣道。
忽然楚老夫人的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皱紧的眉头豁然松开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于是答应道:“母亲为了你,什么事都愿意做,只是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一番,不能操之过急。”
陆夫人一听要从长计议,那不是要等吗?她等不起呀,每回看到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在夫君的房里讨夫君的欢心,而她又不能去阻止,她就难受得紧。
“母亲?”陆夫人又哭求道,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母亲不是说了嘛,别急,稍安勿躁,我给大哥找了一门好亲事,后天是黄道吉日,媒婆上门去提亲,你大哥年内就成亲,他的职位也该往上再升一升。”楚老夫人不停的宽慰着陆夫人。
“难道母亲是想在大哥成亲的时候动手?”陆夫人停止了哭泣,兴奋道。
楚老夫人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陆夫人的额头,展开一抹笑,脸上的皱纹被挤作了一团,戏谑道:“赶紧闭嘴吧,别让人听了去。”
陆夫人心头一松,话题一转,又问道:“母亲给大哥说的是哪家小姐?”
楚老夫人神情放松道:“你大哥在礼部五品员外郎的位置上干了这许多年不得寸进,他的年纪不小了,所以娘为你大哥说的是礼部尚书的侄女。”
听楚老夫人这么说,陆夫人心头一惊,诧异道:“是韩家的那个望门寡?”
楚老夫人见陆夫人似乎不满意她为楚大老爷安排的亲事,有些不喜的解释道:“望门寡怎么了,望门寡总比二嫁的好,再说了,你大哥他自己也愿意娶。”
楚老夫人想的是大儿子娶礼部尚书韩家的望门寡不仅可以帮大儿子升职,望门寡进了家门后,她也能更好的拿捏住大儿媳妇不是,一举两得。
陆夫人得了楚老夫人的准话,知道楚老夫人一定会帮她把晚芳弄去陆家,她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老楚家。
李子巷楚家二房。
晚芳每天晚上都会到观云院一趟,除了给钰轩送些吃食,与钰轩一起吃东西外,便是主动和钰轩聊天,占用他的时间,不让他在晚上温书。
晚芳每次都磨蹭到钰轩想睡了,她才回听雨院去。
三天后的晚上,晚芳从钰轩的口中听到了回信。
“妹妹,梁家想买你的糖浆。”钰轩如负释重,他可是很积极的在促成妹妹的营生,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妹妹熬的糖浆好吃。
妹妹不会炖汤做饭,没想到熬糖的手艺居然这么好,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还有呀,通过这几个晚上和妹妹的相处,他发现妹妹的眼光长远,不是一直被拘在后宅的其他闺阁女子可比的,这个发现他让很为妹妹高兴了一番。
爹爹和他说过,让他多留意一下书院里的学子,看有没有适合妹妹的学子,他看好了几个品行不错的学子,如今一直都在留心观察他们。
他觉得妹妹配得上书院里的任何一名学子。
妹妹前些天主动找上他,和他商量糖浆的事,他一下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梁朔风的身上,因为梁朔风家里就有糕点铺子。
梁朔风不是他看好的那几个学子中的任何一个,不过据他观察,梁朔风的人品不错,为人谦和有礼。
他常带家中的糕点到书院来与同窗分享,在书院的人际关系很好,关键是梁朔风的学业很好。
之前楚钰轩并没有把梁朔风列入待考察的未来妹夫范围,是因为梁朔风是皇室宗亲。
梁朔风不用参加科举,但他喜欢读书,他爹便把他送到书院,而不是送去皇室宗亲的族学,因为皇室宗亲太多,像梁朔风这样的出了五服的族亲后辈,皇室已然顾不上了。
如果妹妹能嫁给梁朔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陈禹琛那个小子就等着后悔吧。
“真的吗?”晚芳知道糖浆一定好卖,但当她听到糕点铺子真的接受了糖浆时,她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这几天她可没闲着,和郝婆子她们一起,把剩下的红糖都熬成了糖浆,手都搅酸了。转化糖浆放在坛子里密封好,一年都不会坏。
再说了,她有空间,大不了把糖浆都放进空间保存。
钰轩看着一脸高兴的妹妹,觉得妹妹和梁朔风真的很般配,“是的,梁家说先买六坛,一百文一坛,用完了再来买。”
一百文一坛,没想到梁家出手这么大方,钰轩更满意梁朔风了。
成本才三十多文钱的糖浆,居然被钰轩卖到了一百文的高价,晚芳喜不自胜。晚芳拿着刚到手的六百文和轻丝、碧落回去取糖浆,赶在钰轩歇息之前,把糖浆送到观云院来。
又过了三天,钰轩拿着一张契书回到家,他要先和爹爹商量一下,再告诉妹妹有关糖浆契书的事。
楚二老爷到了观云院,打算照常给儿子指点课业。儿子却递给他一张契书,他看过契书后,不淡定了。
没想到儿子和女儿私底下和梁家做成了一笔生意。
契书上说楚家的糖浆只能卖给梁家,三百文一坛,三天六坛,就是一两八钱银子,一个月便是十八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