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屋子里很静,谢近羽和季则都没在第一时间说话。
这句话刚问出口谢近羽就后悔了,什么吃醋不吃醋的,太暧昧了,也根本不是描述朋友关系的词汇……
谢近羽很少为自己的话后悔,这次却后悔到耳朵通红,整个脸都是烫的。
甚至怀疑,自己的脸要和发色一致了。
“我的意思是……”谢近羽硬着头皮,“你的心理很正常,朋友之间也是有占有欲的。
季则飞快地“嗯”了一声,语气挺正常的,就是应的太快,明显不对劲。
然后呢?
又安静了。
谢近羽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之后该说什么?继续顺着话题延伸,还是把话茬过去。
思索半天也没思索个所以然,身旁突然传来剧烈的电话震动音,谢近羽看过去,是季则的。
季则接电话问“怎么了”,一边走到天台关上门,等声音全部隔绝,谢近羽终于松了口气。
从来没这么累过。
嘴快这个毛病以后必须改,都第几次了。
谢近羽搓了搓胳膊,刚刚这里麻的厉害,特别像小时候有一次被电了一下,细细的电流电击整个手臂,算不上不舒服,也不算舒服。
季则没过两分钟从阳台出来,说是有个地方代码错误,需要他去帮忙,谢近羽不懂这些,既然工作室这么晚来找,那一定很重要。
季则这学期的工作任务比上学期要重很多,经常被临时叫出去救急,不仅如此,有几次谢近羽起夜路过季则房间,还能听到细微的键盘声。
然后早起上课,循环反复,像个不会累的机器人。
当然季则是人,他也会累。
谢近羽没法说“休息去吧,别干了”,他不代表季则的立场,也无法体会旁人为了努力活着要做多少的努力。
他不想成为那样自私自大的人。
谢近羽后来又陪季则去了几次学校,有时是教室有时是工作室,季则不忙两人就四处转转,忙的时候谢近羽就坐着玩手机。
毕竟谢近羽是个大闲人,每天健健身逗逗猫,简直懈怠的不行。
谢近羽现在的工作保质不保量,王华老师的作品集前期需要准备,签约的模特很多,谢近羽的排位在下半年,并不急。
除了这个活,谢近羽盯着私信犹豫很久,还是同意了摄影生活的晚宴邀请。
各类圈子内的“规则”千千万,谢近羽无法凭自己的能力根治现象,只求解决亲眼所见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像那个扒手一样,做错了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样就足够了。
月中的时候出了一个事,挺久不联系的谢远沉给他发了消息。
忽略掉他假惺惺的关心话语,谢近羽对此消息总结如下。
他有钱的亲爹,要借着自己的生日宴会搞定客户,碰巧客户的女儿是谢近羽的小羽毛,误打误撞正合他意,谢远沉来找来正是打着这个原因。
但怎么说呢,挺好笑的。
自从离家以来谢雷仿佛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谢近羽绝情,自从离家再也没回去过,谢雷更绝情,几年来冷淡忽视,竟然还企图利用自己儿子仅有的价值。
谢远沉后面还有一条补充消息。
-父亲说作为交换,玲圆那栋房子给你了,还有一把车钥匙,你来的时候我给你。近羽,你知道玲圆那栋房子的价值,不要因小失大。
谢近羽不得不承认谢雷是个优秀的商人,谢远沉是优秀的谈判家。
他们家的聪明基因仿佛全给了二人,而谢近羽则是个不会衡量价值、天真理性、一意孤行、因小失大的笨蛋。
他一个字没回,摁灭手机,一股因为气愤而起的火汹汹燃烧,他下意识又去扣无名指的疤。
自从那块儿纹了纹身,扣手这毛病改善了很多,但今天没忍住又扣了,越扣越上瘾。
结果就是季则推门进来,见到谢近羽盘腿坐在地毯上,低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谢近羽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淋淋的,衣服淋湿大半。
衣服是一件白色T恤,谢近羽给自己和季则一人一件,价格很贵,季则一直没舍得穿,谢少爷倒是一向大手笔,直接当睡衣穿。
季则从后面碰了碰他的头发,皱眉:“怎么没吹?”
谢近羽:“忘了。”
他收了一下胳膊,被季则看到了。
季则问:“手里拿的什么?”
“没。”谢近羽摇头,“你去帮我拿吹风机,湿头发容易感冒。”
季则笑了一下,“你还知道。”
“快,我还有三秒就要感冒了。”谢近羽拿另只手推了他一下,等季则进到厕所立马把握在手里创可贴扔掉。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虽然谢近羽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怕季则发现,总之绝对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然后才两分钟,就被季则发现了。
谢近羽:“……”
季则大手握住谢近羽细瘦的手腕,看到上面明显的口子,表情阴的厉害。
“这怎么弄的?”他问。
伤口在纹身边上,按理说不能那么轻易发现,谢近羽哪能想到季则这么快就发现了,眼一闭,深呼吸,一口说了三个不,“不小心,不疼,不用管。”
奇了怪了,季小则现在的气场怎么这么强。
季则捏着手腕的手没松,其实有点疼,但谢近羽还记得自己答应过不能推人,于是任人宰割的被他握着,继续装死。
季则慢悠悠嗯了一声,再慢悠悠重复,“不小心。”
“不疼。”
“不用管。”
每说一个词季则的语气就重一点,谢近羽的心也跟着凉半截。
谢近羽先败下阵来,半真半假道:“我刚刚洗澡不小心弄的,疼还是有点疼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到嚷嚷。”
那样也太娇气了。
季则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去药箱拿了创可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