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容退开后,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两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在原地,徐知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当他终于想明白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整张脸也在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舒容,刚刚吻了他。
徐知行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舒容要这么做,他只觉得荒谬。
是的,荒谬,一直以来他都把舒容当成朋友,然而现在,他的朋友却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了他,甚至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徐知行马上略带愤怒地抬眼看向了舒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很冲,以至于舒容怔了怔,嘴巴也微微张开,却仍说不出什么话来。
看到他这副默不作声的模样,徐知行的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没来由的怒火,干脆对着舒容的脸就直接挥拳而上。
他的这一拳似乎终于让舒容有所反应。那人不再像木头人一样呆呆愣在那里,而是抬手捂着脸,垂下眼睛避开他的注视,这才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了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吗?!”徐知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你是不是不打算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咽了口唾沫,舒容仿佛难以启齿一样,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是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葡萄香气后,徐知行才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也闪过一个此时此刻在他看来最为合理的解释:“......你该不会是到发情期了吧?!”
虽然说ga一般会在十八岁那年才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发情期,但时间上的稍微提前和延后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徐知行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才慌张地站起身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抑制剂。”
谁知舒容却摇头拒绝了:“不用......麻烦,我回去了。”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手仍然捂在脸上,身形也摇摇晃晃的,看着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徐知行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发情了,你、你身体难受的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非得要自己忍着?”
沉默了一下,舒容才道:“我不知道发情期是什么样的,没人教过我。”
“你真的没事吗?”他的样子让徐知行颇为担忧,“我去给你买药吧,不用多久,就在楼下。”
然而舒容像是铁了心要走,再次拒绝之后,他便带着小咪匆忙离开了。
徐知行心有不安,一直送他到了楼下,看着他坐上车后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后,徐知行才发现蛋糕已经烤好了,但家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今天这件事......应该也不能怪舒容吧,毕竟他的发情期突然来了,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徐知行也发现自己对此果然还是无法释怀。
他还是介意自己被一直以来当成朋友来相处的舒容吻了这件事,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和旁人接吻,虽然是在无意识的状况下,但他的的确确是和舒容接吻了。
而且舒容似乎还伸了舌头......
想到这,徐知行面色一白,羞耻的同时心里也涌起一阵夹杂着懊恼与烦躁的情绪。
早知道他的初吻就这样给了舒容,那他那天就应该先亲了付今非再说。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与舒容相处。要让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已经变成一根刺扎在了他心底,一想起舒容就会同时开始折磨他。
放在桌上的蛋糕已经晾凉了,但徐知行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装饰,他现在的脑子就像一团缠得紧紧的乱麻,挤不出多余的力气再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茫然地走到床边坐下来,看到自己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徐知行忽然有一股想要打电话给付今非的冲动,即使他也没想好打了电话后应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付今非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知行,什么事?”
在听到他说话的那一刻,徐知行忽然就鼻腔一酸,差点没有直接哽咽,“我、学长,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而已。”
付今非好像有些不解,但他还是温和道:“嗯,但你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那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徐知行叹了一声,还是勉强笑道:“没事,我只是突然很想念学长。”
付今非愣了一下,“我会争取快点回来的。”
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露骨后,徐知行马上咳嗽了一声:“学长,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后,他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晚上沈凤回来时,看到桌上的蛋糕吓了一跳:“儿子,你去哪买的这么大一个蛋糕?今天又不是家里谁生日啊?”
徐知行只道:“不是买的,是我今天和同学一起做的。”
“那你同学怎么没把蛋糕分一些回去?”因为蛋糕还是完整的,所以沈凤更觉得奇怪,“这么多,我们两人也吃不完啊。”
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解释,徐知行索性含糊了过去。
蛋糕确实是很好吃,可吃着蛋糕的徐知行却有些索然无味,当着母亲的面频频走神。
晚上直到入睡前,舒容也没有给他发来哪怕一条信息,徐知行一边不忿,一边又想到他可能是在受发情期的困扰,因此也没有主动询问。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舒容依旧无声无息,这在平时是很不同寻常的,徐知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
于是,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反复纠结后,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