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蓝冷笑起来,道:“这倒透着新鲜。”月魄追魂仍旧面带笑容道。“你不信吧?”印天蓝反问一句:“你说我能信吗?”
月魄追魂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会信。”印天蓝轻蔑地说道:“那真可惜,可惜你不是我。”
月魄追魂不加分辩,道:“我是三年前,到巴彦来的,原因是堂叔及二舅,在说好的归期内没有回去。”印天蓝从这句话内,发现了破绽,接口道:“令尊令叔也是卖身的佣奴?”
“佣奴”这两个字,是印天蓝有心挖苦月魄追魂。哪知月魄追魂,却不以堂叔身为“佣奴”为耻,道:“不错,寒家贫困,堂叔及二舅,在十四年前,一道前来,到达此地后,曾有银两书信托族中父老带回,临行时及来信中,俱皆言明十年后必定返乡,自此就断无消息。”
印天蓝很快地接口道:“所以你就由东乡来了?”月魄追魂默然一笑道:“不,我就由家乡来了!”印天蓝仍不算完,道:“不是山东乡?”“不是!”
“不是蓬莱?”“不是!”“你不姓郭”“不姓郭。”“那你姓什么?哪里人?”月魄追魂笑出声来,道:“现在不说。”
印天蓝哼了一声道:“大丈夫磊落光明,假如你连自己的姓氏家乡都不敢向人说明,其余的话谁还敢相信呢?”
月魄追魂面色突然一沉,道:“信不信由你。”印天蓝头一摇道:“看来我们是都找错了目标。”她话声一顿,瞟了月魄追魂一眼,接着又道:“你请吧,临行我有句话嘱咐你,今后请不要和郝、胡二人手下为难,你该知道,他们是秉承我的命令办事。”
月魄追魂沉声接口道:“譬如郝甫手下四煞,血洗‘白石小树’又像胡梦熊两个盟弟,横霸‘连江’码头,惨杀‘公记船行’等这种勾当,都是你下的命令?”
印天蓝沉斥道:
“胡说!”月魄追魂冷哼了一声道:“你回答我?”印天蓝道:“你该知道他们因为什么才受我令派行事,你更该明白,他们替我办什么事!”
月魄追魂冷笑一声道:“不错,这些事情我明白,你以重金,请他们将大批货物运送过甘地,可是你却并不知道,他们仍然干着杀人越货的残忍勾当!”
印天蓝一楞,道:“你有证据?拿出来!”月魄追魂道:“当然有!”月魄追魂才待答话,厅门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位三旬左右,乍看上去相当英俊的中年人!
印天蓝瞥目看清来者,黛眉一皱道:“有事?”中年人笑着说道:“蓝妹,没有事就不准我来?”此人话声一顿,目光一扫月魄追魂,问印天蓝道:“此人是谁?”
印天蓝不高兴地说道:“我的客人!”月魄追魂这时竟也问道:“这人是谁?”印天蓝不能不答话,说道:“他是……”
中年人接上口道:“我姓马,字凤阳,阁下是?”月魄追魂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马场主,失敬失敬。”马凤阳一笑道:“好说,阁下贵姓?”月魄追魂道:“落拓书生,羞提姓氏。”
马凤阳双目光华一闪,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这种冷笑,使人印象深刻,进而不觉地发生警惕之心。
在这一丝残酷狰狞的冷笑后,随即传出令人更觉寒冷的话声:“朋友,你连个名号都没有吗?”月魄追魂冷冷扫了马凤阳一眼,转对印天蓝道:“难不是你们两家矿场,已经合并了!”
但印天蓝不理睬月魄追魂,却对马凤阳道:“这里是我的待客堂,请你自重!”马凤阳作出关怀的神态,道:“蓝妹你听我说,我已知道了这个人的来意,所以才……”
印天蓝声调一扬,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如今正在谈着一件只能由他或我才能解决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懂得?”马凤阳颔首道:“这我懂,但是……”
印天蓝脸色一沉,手指厅门道:“你懂就好,那就请暂时离开这里。”马凤阳双眉一挑,道:“不,我必须陪你!”
印天蓝火了,道:“你别不识趣!”月魄追魂此时一笑,道:“两位不必为了我来争论,再说马场主来得正巧,在我来说,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目光斜一过印天蓝身上,哼了一声道:“恐怕未必欢迎我吧?”月魄追魂仍含笑意道:“不瞒马场主说,我拜访完了印姑娘,就准备去见场主的,如今场主不请而至,我自是十分欢迎。”
马凤阳哦了一声向印天蓝道:“蓝妹听到没有,这样一来,我可以暂时借你这间会客厅堂,和这朋友一谈了吧?”
印天蓝没有答话,只皱皱眉,马凤阳故作未见,向月魄追魂道:“朋友,你准备找我姓马的干什么?”月魄追魂道:“问几句话!”
马凤阳冷哼两声道:“你很自信,莫非认为姓马的应该有话必答,会告诉你?”月魄追魂道:“恰好是不,我希望你拒绝答复!”
马凤阳一楞,道:“你这人很怪,说吧,想问什么?”月魄追魂道:“外传你是已故老印记主人,‘飞鹏’印盖世的弟子,确否?”
马凤阳冷冷地说道:“不错,怎么样?”月魄追魂淡淡一笑道:“印场主故世已有七年,传闻你是带艺投师?”
马凤阳接口道:“很对,九年前,为了双方矿山问题,相约会谈,十分佩服老人的德格和武技,遂以弟子―”
月魄追魂不待马凤阳说下去,又问道:“又据说,印场主死前年余,你曾聘媒议婚?”
马凤阳哈哈一笑道:“大概传说不太清楚,再不就是你没听明白,我与现在的印场主,成婚已有六年!”
月魄追魂报之极淡的一笑道:“这点我清楚,不清楚的是,印老场主死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