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书生哈哈一阵大笑,道:“珠儿别自作多情,你若再卷人旋涡,不但他吃不消,你也一样的痛苦。”
百花女被说得粉脸绯红,赶忙把头低下,一扭身腰撒娇地说道:“不来了!干爹就是爱说笑,义女……”底下的话,极不好再说了。
天宏方丈听落魄书生说话很风趣,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问道:“还能走动吗?”
洁贞子点点头,道:“一点皮肉之伤,晚辈尚承受得起。”
阳光被横陈的枝叶遮住,树底下很阴湿。一般腐烂树叶的霉味,冲人鼻内,令人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他们不得不赶快离开森林。
风从树梢吹过,树叶便发出轻细的软语,恍似小夫妇躲在树叶中喁喁情话。
树影婆娑,由叶缝里漏下来淡淡月光,在枝叶铺得厚厚的地上,印成一片美丽的图案。
他们边走边欣赏着,走出树林,已到了深谷的西面,放眼远眺,万山起伏,脚下尽是奇峰怪石。
他们几人都身具绝顶的轻身功夫,虽在这危岩峭壁上行走,并不感觉吃力。
疾行一阵,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悬崖上面,蓦闻一声轻微的冷哼,由崖下传上来,这哼声在深夜岑静山崖响起听得分外清楚,几人俱觉诧异不已!
抬头一望,除了百花女外,都猛然吃了一大惊,只见离崖顶约莫五六十丈下面有一块突出崖石上,蒙面人和洁清子均在那里。
蒙面人面对洁清子盘坐在靠里面的一边,而洁清子却危立在崖边,下临千丈深谷,此时若是蒙面人一举手,洁清子将被逼下千丈深谷,跌成粉身碎骨。
几人一齐伏在崖顶,向下窥视,各人心脏猛跳,怀着不同的紧张情绪……
蒙面人仍旧不出话,仍举笑在玉拍写字代言道:“你是好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要离开家庭,出来学武艺呢?”
洁清子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私人的事,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过问。”
蒙面人写道:“不是我要问你的事,只觉你的思想错误,替你惋惜罢了!”
洁清子淡淡地管道:“人各有志,用不着你惋惜。”
蒙面人写道:“你抛弃家庭出来学武,想必有企图……”
洁清子道:“我一个闺阁少女,离家学艺,吃尽千辛万苦,若不是有企图,难道是发疯!”
蒙面人写道:“我倒要想明白你出来学艺的企图,但不知能否坦诚相告?”
洁清子缓缓地答道:“坦诚相告并无不可,但你得先把蒙面黑布去掉,让我看看你面目再说。”
蒙面人写道:“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我的面目羞于见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洁清子道:“那么,你盘问我这些事,究竟是何用意?”
蒙面人写道:“事不关心莫开口,既然问你,就是有原因存在。”
洁清子被蒙面人掳来此地,逼他站立于丈危崖边缘,心中虽是怒恨到极点,但武功不及蒙面人甚远,就是想存拼死之心,也不可能。
她只有心中急愤而已,她见蒙面人紧紧地盘问,略一思忖,答道:“若是把我出来学艺的原因,对你说了,你是不是答应放我走?”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只要你说得坦白无隐,我当然可以放你走。”
洁清子低头沉思一阵,微喟了一声,抬头答道:“我有一位表兄,十年前晋省考试,一去不返,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系通家之好,而且我和表兄有婚……”
说此她微微一停又道:“而且我表哥跟我父亲研读三年的书,有耳鬓厮磨之情,我出家学艺,就是为便利寻找他的下落。”
蒙面人望了她一眼,写道:“那时你们两人都年纪很小,事隔十年,难道还不会忘记?”
洁清子道:“既有婚姻之议,岂可视同儿戏?不说十年,就是一百年,我也绝对忘不了。”
蒙面人写道:“假使你的那位表兄已经死了呢?”
洁清子干脆的说道:“生是历家人,死是历家鬼,他确实是死了,我就守他一辈子。”
蒙面人听得这话,脸巾微微地一阵颤动,似是为洁清子的坚贞守节的意志所感动,低下头去。
洁清子见有机可乘,欺前一步,右手疾伸想一把抓落他的蒙面黑巾,她以为这下蒙面人的庐山真面目非暴露不可。
谁知她快蒙面人比她更快,只一扬右手她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劲力,阻止了她的动作,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蒙面人身形一长,立了起来,把写在玉拍上的字,映在她的眼前,只见拍上写道:“你说的人就是没有死,这一辈子恐怕也难见着他了!”
洁清子目怔怔地望着追魂拍上的字句,脑际间如闪电似的掠起一个念头!莫非他就是……否则,别人的事他何必答的这么肯定?难道他己变了……
一对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蒙面人上下仔细地打量,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特征,但她失望了。
蒙面人除了眼睛和一付整洁的牙齿可以被人看见外,全身都被遮掩,那能找得一丝童年时所能记怀的特徽呢?纵然他露出面貌,经过了这多年的变化,也叫人无从辨识。
尤其蒙面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孩子,纵然天资超人,聪明绝顶,在这短短的十年中,也绝难学到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他世代书香的子弟,不会弃文学武啊!
但她对于蒙面人写在追魂拍上的两句话,仍感觉非常怀疑,于是反问道:“他如果不活在世上的话,你可以肯定我见不到他了呢?”
蒙面人听了,似是一怔,翻拍写道:“我见过你表兄的面,他被人害得很惨,决定今世不想见到他的表妹了!”
说到这里,突然又翻转迫魂拍继续写道:“不过世上同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