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方丈回头看了落魄书生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比施主,这个玩笑可开的不小,若她因此一怒而去,老衲如何向她师尊交代啊?”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老和尚别埋怨啦,若不是我这几句笑话,她恐怕走还上十里八里路,两条腿就会软了下来,要到何时走到呢?”
天宏方丈默然无语,于是四人一紧脚劲,尾随姑娘身后疾追上去,大约奔驰了一二十里路,洁姑娘突然收住奔势,失声叫道:“咦!蒙面人?”
莫道顺着她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向右边深谷中飞扑下去,距离蒙面人身后四五丈之处,跟着窜起七条身影,紧随蒙面人追下深谷。
落魄书生道:“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说完,他一晃身形,当先跃了过去,莫道几人也跟了过去。
四人扑近深谷,掩蔽着身形,探头下望,只见这道深谷,三面高峰环绕,峭壁陡立,任你有绝顶的轻功,也难飞越那三面陡立的峭壁。
再俯首一瞧,但三面陡立的峭壁间,是一个约四五十亩许宽的深谷,地形像个布袋,谷口很窄,若一个人堵住谷口,任何人也别想从这个谷口逃出去。
这深谷之中,遍地崖石,寸草不生,莫道轻声说道:“看这新京七恶的起落身法,武功定然不及蒙面人,恐怕一个也难逃劫运。”
洁姑娘冷哼,道:“作恶多端,死不足惜。”突然,谷中传来一声大喝道:“我们活捉这家伙,回去活祭大哥和九弟。”
四人放眼望去,只见七恶分列四周,个个蓄势待发,将蒙面人紧紧的围困在中央,蒙面人却非常镇定,圆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视七人一眼。
蒙面人咧嘴一笑,举起怪笔在玉拍上写道:“你们大哥九弟,早在鬼门关等候,你们想怎么死,赶紧自己选择,最好是各自砸崖自绝,若要我动手,那就不会给你们留下全尸了!”
老二两头蛇周泰,看过玉拍上写的字后,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打听打听,新京九义是何等人物,不说你这无名之辈,就是法门寺的掌门大师,见了我们也要说几句好听的话。”
蒙面人翻过拍面又写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人物?今天你们见了我,就算见到了阎王,休想活着出谷。”
老三地煞星崇俊怒喝一声,道:“大话吓不住人,看看是谁不能活着出去。”手中铁尺猛然一招“白蛇出洞”,直向蒙面人当胸点去。
蒙面人微一侧身,让过当胸点到的铁尺,又在拍面上疾写道:“你们不肯自绝,那就一齐上来受死!”
地煞星冷哼一声,铁尺一招“横扫五岳”,卷起一阵劲风,拦腰扫去,蒙面人的身子倏然拔起三丈多高,轻呼的一声,从他的头顶掠过,纵出七恶的围困。
两头蛇见三弟连攻两招,均未得势,身躯一晃,长剑一招“白蛇吐信”,闪闪寒光,疾刺蒙面人的背心。
蒙面人好似不觉,剑尖将近背心,不闪不避,仍然挥笔疾书,两头蛇冷笑一声,把刺出的剑势,暗中加劲,把全身的功力运到右臂,企图一剑把蒙面人刺个透明窟窿。
莫道看到这里,不禁替蒙面人捏了一把汗,心里想到,这一剑非把蒙面人刺个对穿不可。
只见蒙面人身后一串火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两头蛇的剑头已经折断,身子被震退一丈多远,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再也爬不起来。
天宏大师心头一惊,忖道:我们法门寺的铁布衫功夫,称绝武林,若和蒙面人相比,简直差得太远啦。
蒙面人倏然旋转身躯,把玉拍竖了起来,只见拍上写着:“怎么样?你们究竟是自绝,还是要我动手,仍然由你们自己选择,这就是下场。”
这时,六个人都被蒙面人奇绝的功力震住,彼此瞪着眼睛互望,谁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再抢先进击,毕竟现在上去,只是白白送死。
落魄书生向天宏方丈轻声,问道:“老和尚,蒙面人的铁布衫功夫,可以和你们法门寺的铁布衫相比吗?”
天宏大师道:“不但可以相比,功力的深厚,强过敝派远甚。”谁也不知道蒙面人身上比常人多了一层厚皮,不怕点穴,不畏刀剑。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洁姑娘,只见她用剑挥割地下的茅草,连看都不向深谷中看一眼,不知道她割下茅草是什么用途。
落魄书生低声问道:“姑娘,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割下茅草有什么用啊?”莫道见了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洁清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洁姑娘忿然说道:“我要报被蒙面人侮辱轻视之仇。”落魄书生微微一惊,道:“你受到他什么侮辱轻视?”
洁姑娘这次却是不再回答,落魄书生想了想,又问道:“你割下这茅草,就能报得了仇吗!”
洁姑娘咬牙道:“我在这谷口放一把火,蒙面人和七恶插翅也飞不出这布袋谷去。”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姑娘,别打如意算盘啦,还是休息休息留点精力,等看完七恶了账之后,也好起程。”
洁姑娘瞪了他一眼,忿然道:“错过这个机会,我被他侮辱轻视之仇,就永远报不了啦。”
天宏方丈见姑娘的天真稚气,也不禁暗暗好笑,说道:“洁姑娘你打错主意啦,布袋谷这等的宽阔,就是卧龙山脉的所有的茅草,全都割来,也难烧得死蒙面人啊!”
洁姑娘道:“纵然不能把他们烧死,总可以把他们困在谷中,让他们几天不进饮食,活活地饿死。”
落魄书生一哂道:“始娘主意虽笨,但精神可嘉,只怕蒙面人未曾饿死,而姑娘倒要先累死了!”
洁姑娘冷哼一声,很不高兴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