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爷子的疑问,陈松挥了挥渔网:“继续干啊。”
老爷子满脸苦笑:“你今天跟鱼崽子是干上了是不?”
陈松哈哈一笑:“这算什么干上了?刚开始搞呢。”
老头收了他的烟,也不好意思不帮他撑船。
另外老头还觊觎他捕捞上来的大鱼,这不马上过年了,按照风俗当地过年要用鱼来祭祖也要做贡品,年年有余嘛,所以,大鱼越多越好。
陈松又下网,这时候从堤坝上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大人领着个孩子。
两人也是来捉鱼的,看到漂在水面上的小船后那大人便使劲挥手。
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一阵嘟囔道:“这是谁家的娃?认不出来,嗯,不是熟人。”
陈松的目力这么好都看不清岸上人的样子,老头子一把年纪能看清就神了,显然他是不想开船回去。
不过陈松的渔网很给力,一网下去基本上一个水桶就满了,而且随着经验积累,他撒起网来越发娴熟,很快水桶又满了。
小船往岸上行驶,陈松说道:“老爷子你别急着走,我待会还回来。”
老头看看挂在船舷上的鱼说道:“成,那我等你。”
小船靠岸后,陈松跟等在岸边的父子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对眼一看顿时有点愣:眼熟。
陈松记忆力更好,他指着那人问道:“你是、哈,窦凯凯,逗儿哥。”
窦凯凯是他初中同学,为人很幽默,喜欢开玩笑、喜欢耍宝,正好他又姓窦,然后同学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逗儿哥。
本来这外号是叫老豆的,后来了解了两广和港台那边老豆别有含义后,大家就改了对绰号的称呼。
他的称呼没错,窦凯凯笑了起来:“哈哈,你还记得我外号呀,哈哈,那个那个,你现在待在哪里?初中毕业咱们这联系就断了哈。”
初中升高中是个坎儿,陈松他们班里五十个人最后上高中只有二十个左右,多数人对读书不感兴趣早早去打工了。
窦凯凯就是那一批辍学的人之一,陈松看他满脸风霜、皮肤粗糙,应该这些年工作上不是很顺利。
他看出对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就说道:“我肯定记得你,你名字好记,哪像我叫陈松这样没有辨识度?”
窦凯凯反应过来:“哈哈,陈松,松哥,你现在?”
陈松说道:“在冰岛那边混。”
窦凯凯问道:“冰岛?北欧四国的冰岛?那你厉害了,现在月薪怎么着也得四五万吧?我知道那里,我们老总的儿子就在冰岛读书,准备以后留那边,说那边生活环境好赚的也多。”
“花的也多,物价很高。”陈松简单的说道。
窦凯凯点头:“对,不过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我记得你当时是个学霸,后来也去冰岛上学了?”
陈松摇头:“没,工作了过去的。”
窦凯凯感慨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上学时候没有好好学习,那时候总想着早点出去上班早点做老板,感觉大学生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给人打工?现在才知道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对咱们农家子弟来说知识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却是最好的途径。”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看自己的儿子。
小孩才五六岁,还是个顽童,哪里懂得他说的这些道理?他一个劲探头看陈松拎上来的水桶,里面全是小鱼。
老同学见面竟然还挺亲密,可能两人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流逝的光阴,唏嘘不已,找到了许多共同话题。
陈松看他们带着抄网和玻璃瓶,问道:“你们这是打算来抓什么鱼?”
窦凯凯说道:“跟你一样,也是来抓小鱼的,我准备用鱼缸给我儿子做个水世界,嘿嘿,家伙什弄好了,这次过来搞点鱼和水草。”
陈松看向幼童道:“那你不用抓了,从叔叔这里挑一些带回去吧,叔叔鱼多。”
小孩不怕生,但也不是很有礼貌,一听这话便下手去抓鱼。
窦凯凯赶紧拦住他,板着脸说道:“干什么?还没有说谢谢叔叔就想拿人家的东西?”
小孩稚声稚气的说道:“谢谢叔叔。”
陈松点点头道:“不用谢。”
他又抬头对窦凯凯说道:“时间过的就是快,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窦凯凯笑道:“大吗?这是老二,老大已经上小学了。”
陈松惊呆了:“啊?俩娃了?”
窦凯凯说道:“对,你呢?”
陈松苦笑道:“我这刚找到对象,结婚还遥遥无期呢。”
窦凯凯说道:“多正常,我辍学的早,初中都没念完就跑了,你们要上大学说不准还要读研读博啥的,咱们不一样,你们是优生优育,我是随便生随便养。”
陈松摆手道:“我这还没有生育,没法跟你比,我看你这孩子就很机灵,也很优秀。”
窦凯凯宠溺的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说道:“还凑活吧,就是我跟他妈得去城里打工,孩子给他爷爷奶奶带被惯坏了,现在也不愿意学。”
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船上的老爷子问道:“小伙子,你还要抓鱼吗?不抓我可回去啦。”
陈松说道:“抓抓抓,你等我一下。”
窦凯凯也说道:“你先忙,我跟我小子去弄点水草,然后中午去我家吧,咱老同学见面不容易,去我家坐坐,不嫌掉价你就跟我一起喝口酒。”
陈松有心拒绝,但人家都把姿态放低到这地步了他没法回绝,只能苦笑道:“行,那待会再说。”
父子两人最终没有从他这里拿鱼,他们自己去钓小鱼了,对于窦凯凯来说陪着儿子钓鱼也是一种乐趣,更是父子之间感情交流的活动。
陈松专心致志的捕小鱼,他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送去黄泉潭好些小鱼。
收获这么好,他准备晚上自己过来一趟,然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