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开口,就说,“是这么回事,为了睿哲上学这事,我们是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你们也知道,你大哥退下来这些年了,早先的那些关系也没多少了,天齐那脾气,也不是个会拉关系的……”
陈妈妈耐下性子,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睿哲妈妈在外面找朋友打听了一下,听说徐彤彤有个二爷爷在西和那边的小学里当副校长,你看能不能让让徐彤彤从中帮个忙,牵牵线?等望望和徐彤彤结了婚,这不也算是个亲戚吗?”
陈妈妈心道这算个什么事啊?望望和徐彤彤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这就开始上赶着攀亲戚了,这让徐家怎么看他们家,“这事我没法和小徐开口,等望望回来,我让他问问。不过他和小徐这事还没定,他和徐家也算不上有什么正经关系,现在好学校的入学名额都很紧,徐家不一定就卖他这个面子。”
她这话没一口拒绝,但肯定也不是答应就是了。李文彩和刘雪的面上就不大好看,特别是刘雪,手上抓着的几颗樱桃往果盘里一扔,其中几个蹦出来落在桌面上,陈妈妈看了她一眼。
陈安修从外间里探头进来,“妈,程哥打了电话,车这就过来了。”
陈妈妈拍拍衣服起身,“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过了前面的桥,建材店就在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镇上新修的路宽敞而整洁,程林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他第一次觉得接下来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了,一个小时之前,季市长说让他来秋里镇上接个亲戚,他还没多想,但当季市长说出人名的时候,他脑子就嗡地一声,陈安修可能有重名的,可在镇上开着建材店,名字又叫陈安修的,怎么想好像就这么一家。这陈安修什么时候和市长是亲戚了?据说这市长来头还不小,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底细。
不管脑子里怎么想,时间还是不敢耽误的,程林辉照常把车子开到建材店门口,他几乎是一停下来,陈安修就从屋里迎出来了,“程哥过来了,先下车进来喝点水,我把东西搬上去,咱就走。”
陈安修没有任何变化的态度,让他复杂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下。不过这次他肯定不能让陈安修一个人动手,开了后备箱后,就过来帮着把几个箱子搬到了后面。
李文彩和刘雪在屋里听到程林辉的声音也跟着出来了。
程林辉一看李文彩也在,就喊了声,“大姨,你也在这里啊?”
“过来有点事,你这是过来干什么的?”
程林辉犹豫了一下就说,“我有事要去趟北京,正好安修也要去,就顺道捎着他。”他记得临行前,季市长说的那句话:安修在我面前提起过程师傅,说程师傅是个沉稳踏实不多话的,我身边正需要这么个人,以后几年还要麻烦程师傅了。人家市长话说的好听,但至少向他传达了三个意思,第一,你和陈家那点关系,我都知道,第二,陈安修在我面前给你说过好话,第三,我需要的是一个不多话的司机。话说到这里,其余的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他这时很明白,也许季市长和陈家的关系不会是个永远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绝对不是从他的嘴里漏出去的。
刘雪看了眼车牌说,“这是市长的车吧?你是给市长开车,但市长也没说谁都可以坐吧,你这么自己做决定合适吗?”
程林辉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他这工作当初是托陈天丽的关系找到的是没错,但这些年他也没亏待大姨一家,过年过节一次都没拉下,平时上门也没空过手,可这刘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威风,真当陈家帮他一次忙,就要一辈子压在他头上不成,而且这帮忙和刘雪有什么关系?要是个男的,早上去给他一拳了,和个女人计较太跌份,“我就是顺路,车也不是专程给安修用的,怎么说这事也轮不到你做主。”
刘雪说这话倒不是针对程林辉,她是想之前憋着的火当着陈妈妈的面借机洒在陈安修身上,哪知道以前还算好说话的程林辉突然就这么不留面子,“谁愿意管你,不就是开车的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程林辉懒得搭理她,一个男人和个女人在大街上吵起来,也没什么脸面,况且还是在人家家门口。
“雪,怎么和你哥说话呢。”李文彩出声喝止刘雪。
刘雪硬邦邦的丢下一句,“我下午还有事,留在这里,也没人给脸,你和我一起走,还是待会自己坐公交车?”
李文彩也知道今天是白来了,“我和你一块下去。”
刘雪随身携带的包还在里屋,她要去拿,一转身没留意后面有个小马车,被绊了一脚,她穿着高跟鞋,身子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今天前前后后生了两次气,心里正火大,想也不想,一脚把小马车踢到墙边去了,“什么东西都往当道放,想摔死人啊。”
那小马车是冒冒刚刚在屋里拖着玩的,他见到这阵仗,吓得往陈妈妈怀里跑,“奶奶。”
陈妈妈抱起他拍拍说,“没事啊,冒冒。奶奶这不是在这里吗?没人敢欺负冒冒。”她看陈安修往这边看,就说,“没事,先和你程哥把东西放好。”陈爸爸此时带着客人在院子里看货,也不在屋里,她就压低声音说,“孩子有错,我自己会教育,你当这是哪里,谁惯你的脾气,在这里踢踢打打的?你公公婆婆还没在我这里摔打过东西呢,你脸面怎么就这么大?以后不愿意来就别来,你二叔二婶也不指着你过日子。”
李文彩也气这儿媳妇莽撞,但这时也不得不站出来替她说话,“壮壮妈,壮壮妈,你消消气,你这个当婶子的,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年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