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哪里吃?”
“……我先去洗个澡……”所谓没骨气,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陈安修回店里和江三爷爷打个招呼,晚上相对来说人少,张言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倒也不用他必须守在这里。
“如果我不回来,晚上你们把门锁好了。”陈安修洗澡一向速度,很快就出来了。
“和谁说话呢?”
“借住在家里的两个外地养蜂人。”山里每年都来不少养蜂人,春末过来,一直要等到荆条花开败了才走,没有住的地方,以前就在山上搭个窝棚,陈爸爸喜欢多管闲事,从去年开始就把院子里一间屋子让他们住,最近他家都快兼着卖蜂蜜了。
“这个拿回去冲水喝,可以解酒。”陈安修的手里也拿着一瓶,里面金黄色的蜂蜜浓稠的都快凝固了。
“怎么想起给我蜂蜜了?”
“我爸爸跟着买了不少,放着也是浪费。”有人明显口不对心。
章时年笑,并不戳破他,拧钥匙启动车子。
不想去什么酒店,他们就在路边选了家粤菜馆,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粤菜馆隔不远就是春天百货,双子楼全玻璃外墙的建筑即使在夜里也很显眼。
“吃完饭,我们去那里一趟。”
“你要去哪里买东西?”真肉疼,那里的东西真的很贵。
章时年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说,“去看看。”安修的衣服好像不多,身上的这件去年他就见过。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他是不会在那里买任何东西的。
大厅里灯火辉煌的,在这种地方工作久了,导购员小姐的眼睛都毒地很,这两人一进门,她们对章时年就特别殷勤,至于陈安修,明显就是照顾附带品的感觉。陈安修也不介意,他气定神闲跟在章时年后面,目光偶尔在他认识品牌,但品牌不认识他的衣服上扫过。
“这件怎么样?”章时年拿了一件黑色窄版的西装给他。
如果不看价格,陈安修一定愿意狠狠赞美它一番,版型不错,做工当然也非常细致,那个logo全世界人民都认识,但有价格摆在那里,一切免谈,“还行吧。”
“进去试试?”章时年塞给他。
“给我的?”
导购员看向陈安修的目光隐约就变得有点怪。
“去试试吧。”章时年催他。
反正试试也不花钱,陈安修大大方方地拿着衣服进试衣间了,在此期间,章时年又帮他挑了两件衬衫,他自己也选了一件。
“果然不错。”小家伙本来就是偏瘦的东方人体型,穿这种窄版西装,长腿细腰,尤其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陈安修小声问,他进去之前,还想着尺寸不一定合适,他正好找借口说不想试穿其他的,就不要了,没想到这么合身。
章时年轻笑不语,他抱过那么遍,只差没做到最后一步了,这人身上哪个地方的尺寸他不熟悉?
在他有些暧昧的目光下,陈安修显然也想到了好几次的擦枪走火,袒裸相对,磨磨牙,“我先去换下来,你去试试你的。”
章时年试衣服的时候,陈安修隔着门问,“还行吗?”
“可以。”
竟然真的要买,真败家,陈安修掏出信用卡,递给导购小姐说,“那我们只要里面那一件。”他的钱啊,不过男人好像不可以这么小气,章时年请他吃饭,他送件衣服也是应该的。就算在交往期间,也不存在单方必须出钱的道理。
等章时年出来的时候,账单已经结完了,他接过导购小姐递过来的袋子,破天荒的,很明显的楞了一下。
陈安修怕他还想买刚才那些衣服,赶紧拉着人往外走,他天天在家,又没什么重要场合要去,不必穿那么好的。
导购员小姐的目光,已经从隐约的奇怪,变成赤|裸|裸的震惊了,关系颠倒了?这个衣着打扮都很一般的才是金主?
从出门上车,章时年就在笑,陈安修都开始怀疑这人疯了,这个伏在方向盘上大笑不停的人真的是过去那个一贯优雅示人的章时年吗?
陈安修摸摸他的额头,挺正儿八经的建议说,“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吧?”绿岛市精神病院离着这里也不远。
章时年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拖过压在身下,双臂交缠,唇舌相依,灼热的温度很快席卷了两人。
“安修,安修……”章时年的声音低沉性感到想勾人犯罪。
“叫魂呢……”陈安修的胸口上下起伏,喘气都不匀了,还不忘出声反驳两句,但对上章时年不顾一切想掠夺的晦暗眼神,他缩缩肩膀说,“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我给你时间。”这个人值得他去等,“那你要想多久?”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一直忍着不碰也挺伤身的。
“一年?”
章时年笑笑。
“半年?”
章时年笑的愈发温和。
“那你说多久?”半年已经够少了。
“三个月。”
陈安修怪叫,“三个月?”这也太少了点,“你干脆说一个月好了。”
章时年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说,“吨吨还有三个月放暑假,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北京。”
去北京,陈安修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正是因为明白,他才害怕,他和章时年是不是发展太快了点,已经可以到这种程度了吗?章时年还不知道他能生孩子,不知道吨吨还有另外一个父亲,家里人还都不同意,他们真的可以顺利在一起吗?
“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出来穿的少了。”
章时年脱了外套,给他披上,又说,“等我一会,我下去给你买杯热咖啡。”
章时年走后,陈安修独自呆在车里,感觉有些憋气,就下来走走,这里是露天停车场,走两步就是马路边,那里有很多长椅子,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