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面对着与朝廷的撕裂。由官府出面组织生产,可以避免大规模的人地流失,同时抗压性也更高,水利方面还能不失整体统筹。
如果是此前的行台,还面对一个州县官吏不足的困境。可现在考选制度建立起来,人才得以源源不断的加入行台,派入州县内组织屯垦,也便于发掘出一批循吏干员。
当然这一构想也并非完全都是好处,一旦官府组织屯垦,势必会对原本的耕织环境造成一定冲击。谷贱则伤农,长此以往,也会累积成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动摇一部分本来稳定的社会基础。
经过一番磋商后,李元素等人再作提议,除了要给这一个应急性的官屯施加一个明确期限之外,还要给予原本的自耕农一定的补偿与安抚。
对此李潼也深表赞同,并将这一补偿政策细化为经济与文化两方面,具体到行台政令方面,那就是赠给民爵与发放丁权。
民爵自然不必多说,远到秦汉、近到唐家创业以来,甚至武周代唐时期,都赐出众多民爵。近世以来,民爵本身只是一个荣誉称谓,并不包含物质奖赏。
行台如今这财政状况,当然也做不到普惠普赠,但可以给民爵施加一个特权,那就是不再以租庸调作为征税形式,改以两税法进行征收。
朝廷此前所奉行的租庸调制,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上,最理想的状态便是耕者有其田、有丁则有庸、有户则有调。
即便不考虑关内均田制的破坏现状,租庸调制首先就限制了民户们的生产模式,规定了所生产的物资种类,让民众们在交付租庸调之后,耕织所出仅仅满足自身需要而已,除此之外很难再进行其他的经济活动。
两税直接征钱,不再规定物货种类,小户之家的经济需求就被释放出来,可以按照自身的经济需要参与不同的经济活动。特别是对长安这种地少人多的窄乡而言,无疑是民力的一大解放。
关内诸州民爵普授,原本有田者生产活动可以不受限制,土地上可以种植其他收益更高的经济作物。而官屯本身又能确保关内的粮食生产维持在一个安全线上,彼此间达到一个互补而非竞争。
至于丁权,主要就是教育权与宅地权,乡社普设小学,民户中男以下都可免费入学,以《千字文》《孝经》《永徽律》为教授内容。中男以上、成丁之后,官府授给一亩宅地并免三年力役之征,三年以内若是添丁,加免两年。
丁权无干新户、旧户,只要于所在州县课役满五年,便自动获得。
行台此前便多有惠民劝耕并鼓励生育的令式实施,如今则是在此前的基础上做一个总结。特别是两税的初步实施,让行台政治进入一个新的维度中,至于具体是好是坏,仍待事实检验,在见到具体成效之前,不会进行进一步、大范围的推广。
李元素等人本以为行台来年用事中心仍在军事方面,可是在经过一系列民政讨论后,才发现来年民政方面同样任务繁重,更胜往年,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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