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一共办了九桌酒席,为了防止傻柱中饱私囊,所以材料什么的,那全是贾张氏自己买的。
傻柱对此倒也无所谓,两家人关系本来就不好,对方怀疑他,那倒也没什么。
忙完了大席过后,下午的时候傻柱便去了贾家,问贾张氏结了工钱。
按照约定,一桌子是五毛钱的工费,所以九桌一共就是四块五毛钱。
这价钱虽然比外头的野厨子稍微贵些,但傻柱的手艺摆在这,让他收个一桌一毛两毛的,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见傻柱来结钱,贾张氏原本就一脸苦相的那张老脸,顿时是垮的更加难看了。
虽然他儿子临死前偷了厂里不少钢铁,给她留了笔钱,同时这几天院里院外的邻居也没少来送人情什么的。
所以贾张氏眼下兜里,那还真是有两个存货。
但即便如此,要让他往外掏,而且一掏就是四块多钱,那依旧跟割他的肉没什么两样。
“呃。。。这。。。这也忒贵了些吧,我听隔壁胡同那张大妈说了,人家请的厨子,一桌才收两毛钱。。。”
“我说你这。。。多多少少有些不厚道了吧?”
贾张氏极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叠毛票,紧紧的攥着手里。
她朝手里吐了口吐沫,可还没点上两张,顿时就心疼的不乐意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你儿子是轧钢厂的钳工,一大爷也是轧钢厂的钳工,那为啥你儿子一个月三十块,人家一大爷一个月一百多呢?”
“这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又长又短,你要求我跟那些野厨子一个价,那那些人能有我这手艺嘛?”
傻柱早就料到这老太太准得闹这么一出,她本就是个抠门的要死的人,能痛快了那才有鬼了。
不过傻柱显然是不打算惯着她,当场就拿话给她噎了回去。
“呸!你个狗东西,还敢提我儿子,你存心给我添堵是吧?”
“哼,这钱你要的不公道,我不可能给你,要么就按照外头的价码来,一桌两毛工钱,一共一块八。”
“要么啊,那就一毛没有!”
贾张氏头一歪,眼一顿,见傻柱不肯便宜,她立马是翻脸不认人。
“行啊贾张氏,你又跟我犯浑了是吧?”
“那成,那这工钱我不要了成不?都留给你,就当我是白来打工来了!”
“不过你记着,回头我就找杨厂长说去,说厂里头的工作啊,你们贾家是不稀罕,嘿嘿,再见了您嘞!”
傻柱也不跟贾张氏多废话,他说完便转身要走。
贾张氏刚刚还在得意,特别是在听到傻柱说了,这次他白打工,不收工钱的时候,贾张氏那是差点没把嘴都笑歪了去。
可突然,傻柱话锋一转,提到了此前厂里给贾家安排工作的事。
这话一出,那顿时是把贾张氏给拿捏住了!
“呃。。。这。。。柱子。。。柱子!”
“哎呦呦,你别急着。。。别急着走啊!”
“咱都是门对门的邻居。。。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仿佛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贾张氏,突然就蔫巴了。
她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傻柱,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么强势。
“哟?怎么?现在知道好好说了?”
“哼,晚了!给你脸你不要,现在后悔了?告诉你,来不及了!”
“这钱你就留着,但工作你是别想要了!”
傻柱心里暗笑,但脸上,却依旧是摆着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一把甩开贾张氏的手,继续装着要离开。
贾张氏被他这么势大力沉的一甩,立马是粘不稳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的她是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的。
可这会,贾张氏显然是顾不上疼痛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追了上去拽住傻柱。
开玩笑,虽然眼下贾张氏身上还有点积蓄,但钱这玩意,迟早不都得花干净嘛?
坐吃山空的道理,贾张氏活的一辈子的人,那哪还能不清楚嘛?
轧钢厂的铁饭碗,这可是比什么都金贵的存在,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哎哟哎哟,傻柱啊,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我掌嘴,我掌嘴还不行嘛?”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老太太一般见识啊?来来来,赶紧的,这钱你收好,一共四块五都在这,一分不少呢!”
贾张氏那张脸,一辈子也没像现在这会这么和善过。
她拉住傻柱,一边陪着笑,一边将工钱塞进傻柱手中,生怕这小子一个不高兴,真跑到厂长那说胡话去了。
“哎哟,四块五?这么多啊?”
“别介,要不您给一桌两毛,一共一块八吧?”
傻柱转过身,冷眼望着贾张氏,略带讥讽的说道。
“这。。。这是哪的话,你柱子的手艺,这南锣鼓巷里头,那谁人不知啊?”
“外头那些半桶水的厨子,他们哪配跟你一个价?”
“得了柱子,赶紧把钱收下吧,厂长那边。。。可不敢乱说呀,我们家眼下可太需要工作了。”
贾张氏心里窝火,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啊?
跟一个小辈,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生怕把对方得罪了!
但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傻柱已然不是从前的傻小子了,现如今人家在厂里,那可是在领导面前都能吃的开的主!
这会厂里给她们家安排的工作,据说也是傻柱提议的。
所以即便被傻柱怼的跟吃了苍蝇一样,可贾张氏除了陪笑之外,那依旧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哎,成成成,谁让我这人肚量大呢?”
“放心吧,那工作啊,就是特意给你留的,除了您别人还真干不来呢!”
“好了,你也歇着,别送了,我走了哈!”
傻柱得意的一笑,然后潇洒的接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