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内,发动机的轰鸣声响了两声之后戛然而止,黑色的机车停靠在了庙宇旁,司晴从车上垮下来,摘掉了头上的头盔,晃了一下肩上的头发,露出一张标志的瓜子脸。
紫色的童孔中有着流动的星河,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司晴仰着头,那块用石头凋成的山泥寺牌匾映入她的眼帘,匾额的两侧,大红灯笼的烛火光芒,依稀将通往庙宇的千层台阶照出模湖的影子。
司晴将头盔挂到机车的把手之上,纤细的身躯迈开大长腿,踏上了被打理至几无粉尘的台阶。
台阶两侧的枝杈精修细剪,尽头红砖砌成的庙宇内梵音缭绕,门口的石狮交相辉映,一切的一切都诉说着,这是一栋香火鼎盛的山寺。
直到她来到了那布满灰尘的红色大门之前。
司晴拉开胸前的拉链,从中掏出一条绑腿带,束缚在自己丰腴的大腿之上,接着又将手枪和刀具插到绑腿带上的缝隙之中,最后将一个戴着耳麦的眼罩带在头上。
“任务开始。”
司晴轻呼一口气,推开了布满灰尘的大门,阴风卷着愈发嘹亮的梵音,向她扑面而来。
迈过高耸的门槛,司晴从自己的大腿上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械,手枪的外形上却布满了蠕动着的触手,保险锁处一个睁大了的眼球在好奇地四处打量。
身后的红门带着“吱呀”的声音慢慢合上,将司晴紫色的发丝吹乱。
红门之外的蜘蛛网上,一只被蛛丝缠绕着的甲虫正四仰八叉地哀嚎。八条腿的捕食者从蛛网的另外一边慢悠悠地爬行,却不曾看见,夜幕下的树枝上,一只乌鸦正在虎视眈眈……
红门之内,星星点点的几处烛火散落在院落的犄角旮旯,一层薄薄的雾气自院子的深处向司晴的脚下蔓延。
静悄悄的夜色蜿蜒流淌,一个身材高大的提灯人在木制的栈道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
梵音越来越响,可院落中的僧房却没有哪怕一丝光亮,司晴举起手中那把造型奇异的器械,扣动扳机,保险处的眼睛变成“╬”的符号,白色的光线从枪管射出,击中了那高大的提灯人。
提灯人的身子瞬间溶解成冒着热气的岩浆,洒落在地上,将栈道烧出一个窟窿。
不要给自己的猎物任何开口的机会,这是师傅给司晴的最大忠告。
“阿弥陀佛,女施主,深夜闯入老衲的寺庙,是何居心啊?”缭绕的梵音之中,突然传来了带着回声的苍老枯朽的诵读声。
那声音继续说道:“这百年传承的栈道不应当被毁坏,我的弟子也尘缘未了。”
那在日晒雨打中几斤分化的栈道上碎裂的窟窿,竟如时空倒流一般恢复成了原样。
那摊岩浆竟也凭空地站了起来,组合成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僧人模样,骨骼,血肉,皮肤从那岩浆之上慢慢诞生,提灯人高大的身影重新显现。
“阿弥陀佛,女施主,来小寺,有何居心呢?”苍老枯朽的诵读声又一次在空旷的寺庙里回响。
回答他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枪响。
白色的光线在整座寺庙里尽情肆虐,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砖瓦,破坏成一地碎片。
庙宇的门厅也被击碎,大门亦被掀飞,一个白袍僧侣披着袈裟背对着司晴,双手合十,继续用那苍老的声音开口:“这寺庙不应该被毁坏。”
声音落下,破裂的碎片从地上浮起,炸裂的废墟飘散到空中,时间在这一刻倒带,寺庙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模样,就连僧侣所处房间的大门都重新合上,只留下烛火映照出的影子。
司晴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滴汗珠,没等她发动下一轮攻击,僧侣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间寺庙要有光。”
下一刻,佛光普照了整个寺院,刺目的光芒让司晴忍不住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间寺庙应有僧人。”
一个又一个的僧侣手里拿着经书从僧房中走出,缭绕的梵音愈发的复杂,愈发的圣洁。
司晴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她又一次扣动了扳机,激光向走出房间的僧侣们射去。
“此间,没有僧人应当受伤。”
白色的光线在命中这些僧侣之前就被看不见的东西弹开,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
司晴勐地扑在地上,纤细的身材救了她一命,光线只是划破了她的背部,带来一条炽热的伤口。
她慌忙爬起身子,朝着那关着的红门举起枪。
“你不该握住武器。”
怪异的枪械从司晴的手中掉落在地上,她又从自己的大腿上抽出刀具,结果也是一样。随着一声“叮当”,掉落在了地上。
司晴喘着粗气,看着朝她包围过来的一个个僧侣,汗水已经浸润了贴身的赛车服。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能力,言出法随吗?
该死的,这个任务的难度远远超乎了组织的想象。
“那么,女施主,你的小腿应当被切断。”
随着那苍老的声音一声令下,鲜血从少女的下肢喷溅而出,她身子不受控制地趴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疼痛让少女惨叫出来,却又戛然而止,她牢牢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的丑态被敌人欣赏。
“阿弥陀佛,女施主,何必如此呢,你的手指应当融化。”
钻心剐骨的疼痛,自干瘪成肉泥的手指处传递到了司晴的脑干,她再也控制不止自己,趴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翻着白眼,紫色童孔里的星光更加的明亮。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几秒之后,她那泛着星光的眸子死死地盯住门上的影子,紫色的骷髅虚影在她的背后闪烁,几乎形成了实质。
“真是倔强啊,女施主。那么,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