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县长帮忙,东海机械厂这边,吴副厂长也很给面子,半个月后,待一切合同敲定,约定的款项到账之后,就亲自出马,领着东海机械厂的车队,把宋运萍定的机器都送到了晋陵县。
除了机器之外,还有德国来的技术员也亲自跟车来了,指点安装和使用。
徐县长跟县里的一众领导们也纷纷都来观看。
吴副厂长跟徐县长这两位老友已有多年未曾谋面,如今一见,不免一阵寒暄。
“咱们得有差不多十年没见了吧!”吴厂长感慨万千。
徐县长道:“八年零九个月!”
“是从我去东海之后,咱们就再没见过了吧!”吴厂长点头道。
徐县长道:“是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
吴厂长带着几分埋怨的道:“你说说你,当初来晋陵上任的时候怎么也不说顺道来东海瞧瞧我。”
徐县长是七九年被下放到晋陵县任职的,至今不过数年而已,相反吴副厂长到东海机械厂已经有些年月了,一路坐到现在副厂长的位置,也费了不少心思。
徐县长却道:“东海离晋陵又不远,我不去看你,你不知道自己过来吗?”
“嘿!”吴厂长立马不干了:“你还有理了。”
“我当然有理。”徐县长却仍旧一副理所当然我有理的模样。
这两位一位是东海机械厂这次领头的副厂长,一位是县里掌权的县长,两边就属他们俩的官儿最大,眼瞅着两位大佬在那儿叙旧,旁边其他人自然不敢插嘴。
“行了行了,咱们俩就别在这儿相互埋怨了,正事要紧。”吴厂长立即换了个话题。
“小宋!”
“徐县长!”听到徐县长的召唤,宋运萍赶忙快步上前,如今自己的纺织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这么大的跨越,都是徐县长的帮忙,宋运萍心里感激,对徐县长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趁着现在人家德国的工程师还在这边,你可得把眼睛给擦亮了,仔细看清楚,这些机器是怎么安装,怎么运行的,有什么问题就及时提出来,可等人家走了,再出什么岔子。”
徐县长怕宋运萍太过年轻,有时候考虑事情不免会有些疏漏之处,这才特意提醒。
宋运萍笑着道:“徐县长放心,我家那口子没什么优点,就是什么都会一点,学东西也快,有他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徐县长点了点头,又看向吴厂长:“老吴,你那个翻译靠谱吧?我听说这些个机器都有什么专业词汇,可千万别给翻译错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徐县长自然清楚,是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当然了,也是因为两人是从小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徐县长才会这么说,不然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翻译就在旁边,徐县长就算是说,也会委婉些。
吴厂长对着身后叫道:“小何!”
“厂长!”人群中一个年近三十,带着眼镜儿的瘦高个站了出来。
“给徐县长和宋厂长自我介绍一下!”吴厂长一脸自信道。
叫做小何的瘦高个当即便自我介绍到:“徐县长,晋陵县的各位领导,宋厂长,鄙人何兴邦,曾就读于北平大学,毕业后到德国留学一年,擅长英、德、日、俄四国语言······”
“四国语言?”宋运萍很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何兴邦。
吴厂长却又补充道:“小何在咱们厂可是出了名的能人,专门负责对外工作。”
徐县长道:“既然有小何在,那咱们也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安装调试机器吧!”
“那就开始吧!”吴厂长大手一挥,跟车来的东海机械厂的工人们当即便在那位德国工程师的指挥之下,把刚刚从车上搬下来的机器开始装配。
装配机器是个琐碎且细致的活儿,而且安装完之后还得校验,这么多套机器,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完的。
宋运萍让王重带人在厂房里帮忙盯着,自己则请了徐县长和吴厂长他们到旁边的会议室里头喝茶小坐。
可吴厂长是第一次来晋陵,而且在电话里,徐县长把宋运萍跟王重两口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吴厂长自然不免对二人乃至于二人的产业都有几分好奇。
不过如今的锦绣服装厂就一丁点大,跟东海机械厂这样动辄占地几十上百亩的国营大厂自然没法比,厂区也不大,也就几个厂房,一排仓库,刚建好的新食堂,员工宿舍,就没别的了。
倒是对于徐县长口中王重的那个制药公司,吴厂长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
“要不咱们去王重同志的制药厂看看?”
二人打小光着屁股长大,吴厂长这边尾巴一抬,徐县长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你是想看王大夫的那些药酒吧!”
吴厂长道:“那药酒的效力确实不错,我这才喝了大半个月,就感觉精神了不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