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颠了颠,问老辛道:「您这孤,不是昨天就是今天凌晨刚摘下来的吧?」
老辛对着这位客人竖起大拇指,赞道:「您是行家!」
「行,我也懒得问了,拿个袋子,给我称两斤!」
老辛去出个塑料袋,打开了放到中年汉子跟前:「您自己挑还是我给您捡?」
「你拿吧!两斤就行!」
「得!您稍等!」
老辛把塑料袋一倒起来,双手一转,再翻回去,就是一大包孤,称了一下,才一斤多,手上又套上一个新塑料袋,依着中年汉子的要求,给他捡孤。
「这得有四五天没见着这么新鲜的双孢孤了!」中年汉子看着老辛捡孤,脸上带着笑容叹了一句。
「以后啊,就我这里,只要不出意外,每天都有新孤,您要想吃了,尽管上我这儿找,要是我这里您都没找着,那整个菜场,别的摊子肯定也没了。」….
「哟!老版,看不出来啊,深藏不漏啊!」中年汉子轻笑着调侃道。
「嗨!」老辛把捡好的孤放到秤上,同时说道:「这和我又没啥关系,是山海农贸,我们这些鲜孤,都是从他们那儿拿的,他们好像是和孤农们签了啥协议,以后我们这边的孤农,每天产的鲜孤都买给他们,再由他们统一分售,要是不出啥大问题,这价格应该是不会再变了。」
「以后都是两块五了?」中年汉子有些意外,双孢孤刚上来的时候,可是三块五一斤的。
老辛指了指大秤:「您瞧好了,两斤旺旺的。」
中年汉子从皮包里拿出钱包,取出一张五块钱,递给老辛,提起那一袋子双孢孤,和老辛开启了玩笑:「我还以为再过一阵子,这孤价能跌出两块呢!」
「这价格要是低了,收购价就低,孤农们挣不上钱,人家费尽心思的研究怎么种这东西干啥。」老辛一脸心有余季的对中年汉子道:「种这个双孢孤,可比种麦子种玉米辛苦多了,伺候这些家伙,那就跟伺候自家娃一样,一点儿都耽搁不得。」
忽然想起孤棚里刺鼻难闻的恶臭,老辛没有继续往下说。
······
打国庆那天开始,山海贸易就开始稳定的向周遭各大县市的市场供货,在陈金山和吴月娟主任的主动牵线搭桥之下,还和各个机关单位的食堂都签订了合作关系,每天给机关单位的食堂提供双孢孤。
山海农贸的名号,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传遍了附近的县市,尤其是在王重
有意识的助攻之下,但凡是做菜蔬生意的,基本上都晓得了,山海农贸的老板,砸了大几百万,建了几个全宁夏最大的冷库,包圆了双孢孤的生意。
也不是没有孤贩子试过往外省发,可王重刚好把收孤的价格卡死在两块钱这个门槛上,他们要是和王重一样的价格收孤,那不管发到哪里去,都是亏的,要是比王重的价格低,那就收不上孤,要是比王重的价格高了,倒是能收孤,但这样又赚不了几块钱。
要是收的孤多了卖不出去,孤贩子们又没有冷库,到时候还得降价抛售。
双孢孤的事儿虽出了不小的波折,但总算是日渐稳定,告一段落了。
山海农贸那边收孤的车子仍旧每天都来,乡亲们每天出孤,每天都能拿到钱,十来天的功夫,就把搭孤棚,弄粪肥的成本给挣了回来。
整整一个秋天下来,乡亲们整日忙活在孤棚里,闻着那比厕所还难闻的味,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一开始谁都嫌弃的那臭烘烘的味道,在乡亲们的鼻子里,此时此刻,已然变得香喷喷了。
眼瞅着日子越来越冷,孤棚里的孤产量也越来越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下来不再产孤了。
乡亲们的注意力,也从孤棚转移到了田地里头。….
刚种下的小麦已经破土而出,马上就要迎来一年一度的冬灌了,乡亲们都在为此做准备,空了就跑到地里悄悄自家的麦苗。
时间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过去。
九九年,闽宁村的二期工程早已结束,三期工程也进入尾声,医院、学校陆续拔地而起,陈金山这位闽省过来挂职的副县长,也终于任满,即将和闽省扶贫组的工作人员们一起撤回闽省。
建筑公司那边,王重已经完全不管了,悉数都交给得宝去弄,还给了得宝10%的股份,王重全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农场上。
原来的一千多头滩羊,除了母羊和羔羊之外,年前已经陆陆续续卖了七百多只肉羊,不过这会儿滩羊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到了三千头。
农场也逐渐进入正轨,羊场那边的工人都签了合同,除了工钱之外,王重还给工人们买了社保。
这天,王重从农场拉了一头黑滩羊回来,自己亲自上阵杀了,喊上涌泉村出来的十来个老乡亲们一起帮忙,顺便在自家吃酒。
「王重,就你这手艺,不干屠夫可惜了!」李大有看着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