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那群野狐?”
李杜氏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
“狐仙毕竟跟那群孽障也属同族,就像那县城杜家不也看在你份上给我一份活计,有能耐的还是愿意帮衬帮衬同族的。”
“说的也在理,这说起来,你家那外甥不就是个现成的读书人嘛。”
李杜氏坐在李庄跟前,拉拉他的袖子。
李庄也是眼前一亮,突然又皱起眉,“那能行吗,且不说那群野狐可不是好相与的,他若去了,我那妹妹孤身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啊。”
李杜氏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我说当家的你怎么湖涂了,何不直接把妹妹接回来,从前是我们也家中困顿,如今也算有一点积蓄,倒不差妹妹外甥那一口两口吃的。”
“燕儿。。”
听到妻子愿意将妹妹外甥接回家来,李庄颇为感动,突然想起手中还有一粒培元丹。
当即取了陶碗,倒入满满清水,再把丹药放进去,最后又把这水分成两份,一份给了李娇儿,一份叫李杜氏喝了。
才喝下没多久,李杜氏脸上多了一点红晕,而李庄早已出门,借了一辆驴车去接妹妹外甥了。
早晨出门,到了傍晚,才看到李庄带着人回来。
李杜氏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驴车影子,她就回家把水倒好,又带着李娇儿迎了出来。
“幼舆他娘可算到了,快快进家喝口水吧。”
李杜氏快步上前扶着安李氏,眼睛一撇就看到身后那高大身影,“哎哟幼舆这是又长高了,比去岁高了不少吧,娇儿快叫姑姑,表哥。”
“姑姑好,表哥好。”
李娇儿脆生生的喊着。
安幼舆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安李氏苍白的脸上也挂起一丝笑容,“娇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倒不像农户出生,像是县城哪家的大小姐。”
这一番话臊的李娇儿脸蛋通红,在场几人看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就别站在门口说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呢,快进去吧。”
安李氏听这话,诧异的回头看了李庄一眼,他却只顾着傻笑,不说话。
家中李杜氏早早备下饭菜,比不上县城酒楼大户,却也有荤有素有汤,看着极为丰盛。
这样的饭菜李娇儿平时也是吃不到的,只是安李氏母子二人来,才特意做的。
一顿饭下来,李娇儿吃了个肚圆,小儿吃饱了就想睡觉,李杜氏便带着她回去房间休息。
李庄这才郑重其事的又问安幼舆,“你可想好了,如是接下这差事可就不能反悔了,若是不愿,我也留你们在此,不必再回去。
李家村沾了狐仙福气,年年丰收,村人百病不生,妹子你在这里定能痊愈。”
听到这话,在门外的李杜氏不由握紧了拳头,生怕安幼舆真的反悔不答应。
还好安幼舆不曾动摇,“舅舅我醒得,只是我无心世俗,一心寄情山水,教化野狐也是我的一桩机缘,既然遇到我便不会放过更不会动摇。”
“好好好。”
李庄高兴极了,安李氏却有些忧心忡忡,“不是说来小住一阵么,怎么。。。”
“妹妹,这也是为你们母子着想啊,村中如今有狐仙保佑,可谓是事事顺遂,外甥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你且放宽心吧。”
李杜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了她小半时辰,这才叫她没那么担忧。
是夜,李庄在家焚香祷告,告知胡抱璞已找到可给野狐教化的人。
“怎地这般快?”
未曾想到,不过一日就叫李庄把人找到了,他还来得及没去通知群狐。
当下他就直接御风飞到野狐居住的土坡。
说是土坡,实际上只有一层泥土,下面是一个水流侵蚀出来的洞窟,天长日久这洞窟但是颇为广大,早知道这处离白浪河约莫三十丈,可想而知,古时的白浪河有多么宽广。
此时洞窟中央正放着一个火堆,地下寒气重,修为不够的野狐便要靠着火堆取暖。
胡抱璞进来后刻意发出声响,灰大立时警觉起来,“谁在那!”
他一条灰蓬蓬得大尾巴不停摇摆着,法力开始涌动。
当见到一个灰袍身影从暗处走出来后,这才放松下来。
灰大连忙人立而起,双爪作揖,“拜见狐仙。”
胡抱璞点点头,“尔等先前不是说无人教化因而蒙昧无知,如今我已经给你们请了一个先生,不日就要来给你们讲课开智,你们可愿?”
灰大一听这是机缘来了,连声喊着,“小的愿意,我们都愿意。”
身后的野狐也反应过来,跟着叫喊起来。
“如此甚好,半月我便要考校一回,若能通过,我会给你们讲解修行之法,望好自为之罢。”
话音落地,云雾自生,胡抱璞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群野狐喜不自禁。
当晚,胡抱璞便将安幼舆唤到福地之中,虽然初来乍到,安幼舆却十分镇静,对着胡抱璞一礼道,“小子安幼舆见过狐仙。”
胡抱璞以神眼观之,只见其通身莹白文气汇聚,很是满意,点点头道,“想来李庄已告诉你,教化野狐,上五日休沐二日,一月束脩便是一两银子,你看可好?”
“但凭狐仙安排。”
“甚好。”
此后连续三日,胡抱璞都把安幼舆召唤到福地中,教给他注意事项,最后给他一柄符剑,此物由桃树枝炼成。
自有法力储存其中,便是凡人,只要知晓法诀,亦能催动。
是日,安幼舆苏醒以后,就背上书籍,在安母担忧的目光下,往狐狸坡赶去。
此处土坡本无名,因着群狐聚集,如今索性就叫做狐狸坡了。
虽然知道野狐如今被狐仙管教着,村人一般也不愿去此处。
有那村女洗完衣物往村里走去,正见安幼舆当面,便问了一嘴,“安郎君,这是要往哪里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