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君回头见是胡抱璞,这便微笑问道,“不知胡道友有何指教?”
青黎和石童诧异的看了看胡抱璞,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桂启。
胡抱璞三言两语交代了桂启的难处,白山君听了,沉思片刻道,“只听言语难以分辨,我虽有些猜测,还得去看过才能知道。”
“事不宜迟,就即刻启程吧”
白山君也是个热心的,从袖中拿出一艘精致木船,抛在半空中。
木船迎风见长,很快就化作十丈来长的楼船。
胡抱璞想了想,对青黎说道,“此去说不得有些艰险,不如青姐带石童先回清池山罢。。”
话音未落,青黎瞪了他一眼道,“这叫什么话,方才你已经替我出头,如今为着有危险就走,算什么姐弟!”
说罢她一甩袖就架起水波,带着石童落到楼船上。
胡抱璞讪讪一笑,跟着白山君,桂启二人也上了楼船。
“多谢几位了。”
桂启道了一声谢,就闭嘴不言语。
几人也看出他生性木讷,也不过多搅扰。
青黎还有些气性,自带了石童进船舱休息,桂启则是去了船尾,甲板上就只剩下白山君和胡抱璞二人。
白山君拿出一架木桌,示意换胡抱璞坐下,“大凡狐类都精修御火之术和幻术,未曾想道友竟练就一柄飞剑,当真是稀奇事。”
胡抱璞从顺如流,坐下后,一指弹动,幽蓝火苗飘落炉子中,片刻就有清幽茶香,扑鼻而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这却算不得什么,说起来最奇的不就是那仙神隐匿之变故么,不知山君可知晓一二?”
白山君拿下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饮过一口,摇摇头道,“我亦是不知,千年以前变故就已发生,便是白眉真人也不知其中缘由,更遑论本君了。”
胡抱璞闻言点点头默然不言,也拿起茶杯。
一直到日出,金乌显照,桂启所居住的九秋山已经近在眼前。
此山也在十万大山外围,高不过三五十丈。
桂启为木精,虽也吞吐日精月华,但最重要的还是大地灵气。
因此他的本体不在山峰,而在山坳里。
到了山间,树枝横生,楼船颇有不便,众人便御风而行,来到近前,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只一株十丈有余的桂树伫立。
桂树满树开花,芳香宜人,唯一不谐之处就是一缕缕黑气如同黑蛇一般缠绕枝干间,不断吞噬着桂树的元气。
白山君伸手抹过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只见他一双眼眸泛起白金光华,径直投入桂树根部底下。
一盏茶功夫,白金光华消散,白山君摇摇头道,“不行,老夫的灵童看不破地下的情形,只能看到黑气滚滚。”
石童闻言走上前道,“还是我来吧。”
白山君看着石童,眼中一亮道,“正是如此,灵石成精,最通地行之术,只是下方黑气纵横,还需多加小心。”
胡抱璞走上前,“你虽天生地行术,但是攻伐手段却是不足,我便与你同去。”
“我这里有涵萏花瓣,可解百毒,你们且拿了去,以防万一。”
青黎拿出两片涵萏花瓣递过去,看的桂启越发羞愧。
“二位道友勿怪,只我身无长物,还需几位出手搭救,只有日后酿造桂花灵酒赠与诸位了。”
石童看着朱衣汉子眨眨眼,露出一点狡黠,“我可不要你的酒,你给我一枝桂树便成。”
桂启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石童弯了弯嘴角,一跺脚大地翻涌如浪,裹起他和胡抱璞直入大地深处。
白山君见了这地行术,抚须感叹道,“不愧是灵石成精,天生地行之术真叫人艳羡。”
青黎听了,也笑着答道,“山君说笑了,只灵石成精可比我等还要艰难许多。”
白山君点点头,默然不语,几人就这么静静等着。
却说石童带着胡抱璞直入地下,寻着黑气来路摸索,下降四十余丈,便见到一些砖石碎片,黑气竟是从陵墓中漏出。
“想来这黑气也是地属,不然也不会同大地灵气混成一处,石童再靠近些。”
石童依言带着胡抱璞不断靠近。
距离陵墓有一丈左右时,黑气就被惊动,丝丝缕缕如同黑蛇潮一般纷涌而至。
胡抱璞不慌不忙,从袖中取了一枚碧蓝略有些浑浊的宝珠来。
他轻轻对着宝珠吹了口气,宝珠便倏尔亮起来,散发出一圈柔和碧蓝光辉,罩定自己和石童。
黑气一拥而上,却也奈何不了光辉,只是聚在上面层层包裹。
“这是那水三娘的元丹,你何时拿了,这时用来好生浪费。”
胡抱璞此时还有闲暇捏了一把石童软乎乎的脸蛋,“你倒是眼尖,她是我的手下败将,这元丹可不就是我的战利品了么。”
“这哪里有什么浪费的,她所修不正,元丹也不够澄澈,吞了反而会坏了道基,不如拿来护身。”
胡抱璞一手托起元丹,一手牵着石童,穿过黑气,进到陵墓之中。
说是陵墓,实际上此处黑气汇聚,早将原先装饰腐蚀的不成样子,说起来更像是洞窟,不过是人工开凿的。
一进入陵墓映入眼帘便是一间石室,其中悬挂黑绳无数,另有白纸符箓悬挂。
胡抱璞二人一进来,符箓立时绽放鬼魅幽光,显化众多鬼魅怪影,肉眼可见一道道不断打在光华上。
虽有元丹护持,倒也不曾受伤,只是难免受外力搅扰,失却方位,东倒西歪四处乱撞。
“飞虹,起!”
一瞬之间变换无数方位,便是胡抱璞不是凡俗,也受耐不住。
霎时一道金虹出现在石室中,剑光当空飞速穿梭,割裂绳索。
他习得剑术,其中也有剑阵,因而一照面就看出此地被人布下阵法。
不得解法的情况下,那便只有以力破巧,直接破除立阵之物,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