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5月19日星期六2:30分。阴历四月十九,癸丑时,冲羊,煞东。
首先,宋琦去洗漱间,嘴对着水龙头,为自己补充了些“高级营养能量液”——金都牌自来水。
其次,宋琦把手表摘下,放到电视柜上。又把电话关机,插到充电器上,充电器的插销插进没有电的插座中。
然后,宋琦把自已脱了个精光,换上行李包中姐姐送的那个黑色罩头连体夜行衣。
这个夜行衣这叠起来如钱包大小,很不起眼。宋琦曾穿过一两次。它只有脚底有个小洞,因为弹力特别强,不论高矮胖瘦,整个人都可以从小洞套进去,从而把夜行衣套在身体外。
夜行衣穿上如紧身衣,但人一旦运功提气,衣服表面会随处鼓起大小不等的气泡,从而极好地隐藏穿者的身体及面部特征,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抗击打的作用。
缺陷是穿着太麻烦,而且不能说话。
因为夜行衣对声波以及光波采取的都是“许进,不许出”的政策,如果穿者说话出声的话,声音会从脚底的小洞传出。那样不就等同武者把罩门告诉对方了吗?
最后,宋琦捡起之前掉落在地毡上带弯曲的半段小鬓卡,插进脚底小洞。
未了,宋琦又在夜行衣外面罩了一身墨绿色的运动服,套了双黑色运动鞋。
做完准备工作,宋琦来到窗户边。
古语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七十八少半边,十九夜半残月升。
天空,一轮残月在乌云缝隙里穿行,洒下昏暗的月光。
地面上,别说行人,往来车辆也十分稀少。目力范围,除了尽职的路灯发出的光亮,已经没有什么其它光源试图唤醒这个沉睡的城市了。
宋琦拉开一扇窗户,翻身来到外窗台。身体贴着的未拉开的玻璃窗玻璃,脑、眼又仔细检索了一遍,无甚遗漏,才将拉开的窗户轻轻关上,随后提气、纵身跳下。
从六楼的窗台到四楼裙楼的平台,二层楼不到六米的高度,对宋琦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落地无声。宋琦几步来到裙楼一米高的女儿墙边,俯身望向楼下。
楼下紧邻纬十路的是亿帅的一所后花园。
外貌呈椭圆形的后花园和亿帅国际主体大楼的占地面积差不多。
花园里种植着各种稀有的树木和名贵的花卉,竹林中有通幽的曲径,石板路旁有夜色下的荷塘。
那天宋琦杀了狗日的鹿取卫泰,从纬十路返回亿帅时,特意观察了一下景色怡人的后花园。花园中有一座几乎如亿帅一楼大厅高度一样的土山,山上种植的剪股颖草,繁盛如毯。
小山本是让住饭店的客人们中的孩子们,玩耍戏闹,贴近大自然的绿色高山,现在成了宋琦选定的落足之处。
宋琦提气又一纵身,落到土山上,卸力就势一滚到了山脚。发出微弱的响动,被微风吹拂竹林时,竹叶间“哗哗”的碰撞所掩盖。
宋琦脱去外罩的运动衣裤,团成一团,同脱下鞋子一起藏在竹子下的草丛中。然后出了花园,穿过纬十路,像一只黑夜中的鬼魅,消失在夜色中。
……
宋琦沿经七道快到纬三路口时,闪身进了与瑞穗银行大楼隔一条小路的一栋五层写字楼中。
宋琦的身形极快,正抱着椅背梦周公的看门大爷自然不会看到。
宋琦沿楼梯来到五楼,通向顶楼天台的对开小门,并没有按大夏的消防法规不许锁,而是锁着一把大大的首都牌将军不下马铁锁。
宋琦抽出别在身上的半截鬓卡,没怎么费力就把铁锁打开了。
宋琦打开小门,把铁锁锁在未打开的一扇门的锁柄上,造成管理人员忘锁的假象。
宋琦走过满是细小碎石子的房顶,来到二尺高的女儿墙边,向下望去。
瑞穗银行的大门和楼后的后门外,依旧满是抗议、示威、静坐的学生们。就连被一包包沙袋封严实的地下车库的出入口处,也坐着一群群的学生们。
莘莘学子八九十来个聚在一起,或躺或坐在地上的凉席和小板凳上。也有一些插着写有校名的红旗的大小帐篷,散落在四周有限的空间内。
瑞穗银行大楼和亿帅一样,也有裙楼,不过是三层楼高,且只有二面有。就是后门一面和挨五层写字楼这面。
宋琦站到一拃宽的女儿墙上,目测了一下与瑞穗银行裙楼房顶的距离,七米多不到八米的样子。
《大夏民典》中多层与多层建筑间距为六米,多层与高层为九米。
瑞穗银行和这栋写字楼,两栋楼中肯定有一栋是违章建筑。从两楼的新旧程度上看,大概率是倭国银行违章。
宋琦才没空追究谁是违章建筑呢。即然瑞穗银行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八姨夏琦又说过,从十五号早上示威活动开始,就没有任向人或物从银行里出来。
那么狗日的鹿取卫泰,无论死活,都一定还在瑞穗银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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