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嫚媛好看吧?”芙蓉问。
“一般吧,跟你没法比。”宋琦说完,腾手拍了姚舞,“跟你也比不了。”
“你就胡说吧,不理你了。”姚舞赌气,屁股向后移了一点儿,和宋琦隔开点儿距离。
“俞班长的姐比俞班长还好看。”芙蓉接着说道。
“那又怎样?好看的多了,关我什么事儿?”宋琦笑着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二瓢尔。”
“弱水三千,我只取二瓢尔。”芙蓉默念出声,搜肠刮肚也没找到这句话的源头。“出处?”
“佛经里的故事。”宋琦有些后悔提到这句被用来形容爱情忠贞、专一的佛经名句。“苏轼的‘蓬莱不可到,弱水三万里’说的就是这;还有《西游记》里描述流沙河的‘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也是;再有《石头记》里也提到过……”
“《石头记》?不就是《红楼梦》吗?那可是大夏的禁书啊!宋琦你看过给我们讲讲。”姚舞拍着宋琦,人又靠了上去。
“《石头记》故事老长了,三、五天都讲不完。”宋琦说。
“一辈子够不?”姚舞问。
“不够。只怕还得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宋琦闻着芙蓉的清香,有些沉醉。
“先讲“弱水三千’,这个故事不长吧?”芙蓉回头问。
“好。”宋琦无奈开讲:“佛祖问一个在世俗界有钱、有势的人,为什么还不快乐?此人回答正因为啥都有,才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佛祖便给他讲一个故事。故事说有一人快渴死了,佛祖怜悯他,给他一弯湖泊,但那人滴水不进。佛祖奇怪,问原因。那人说湖水甚多,而我的肚子又这么小,既然一口气不能将它喝完,那么不如一口都不喝。”
“后面呢?”芙蓉问。
“后面就是佛祖对有钱、有势还不开心的那个人说: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只要用心好好把握住其中的一样就足够了。弱水有三千,只需取一瓢饮。”
宋琦说完深吸了一口芙蓉的芳香,坦白地说,“这个故事浓缩成八个字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篡改了。”
“哈。改得好。”姚舞没心没肺地笑着,跳下车。
宋琦家到了。
进杂院就一片漆黑,宋琦家在院子最里面,更黑。
“我送你们回去吧?”宋琦问。
“几点了?”芙蓉问。
宋琦抬腕一看,“快九点了。”
“这么黑你能看见?”芙蓉问。
话音刚落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
“吓死我了。”姚舞吃了一惊。
“许伯晚上好。”芙蓉向拿手电筒的许伯问好。
“许伯好。”姚舞也知道是谁了。
“小琦,买了块手表?”许伯从辣椒地里走出。
“许伯。”宋琦没有解释,说别的叔叔伯伯送的,怕许伯多心。
“什么牌子?”许伯凑过来,手电筒的灯光也凑了过来。
表盘大家都能看清了,九点差三分。
“首都牌。”宋琦笑笑。
“还早,再上去坐会儿吧。”姚舞说。
“许伯,一起上去吧?”芙蓉说。
“你们上去吧,我再看一会儿。”许伯笑着用手电筒给宋琦他照明。“停电了,你上楼慢点儿。”
“知道了,许伯。”三人。摸黑上了楼。
……
家,一团漆黑。 宋琦摸到茶几上的火柴,点了支蜡,屋子里有些许点光。
“你们院经常停电?”芙蓉问。
“经常。不是停电,是让电。”宋琦将两滴蜡泪滴在茶几上,把蜡粘了上去。“主要是钢厂用电量太大,居民楼的电,得让给他们用。”
“我们723所从来没停过电。”芙蓉说。
“当然了,你们那是一级军工单位。”宋琦说着,准备把之前倒的茶水,拿到厨房倒掉,再换新的。
“不用了,凉的好喝。正好我渴了。”姚舞拿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呢?”宋琦问芙蓉。
芙蓉略一犹豫,也从宋琦手中拿过杯子,小口抿了起来。
“哎,对了,俞班长家不是在市招待所那儿吗?怎么她姐住钢厂?”宋琦想起享受车送上学待遇的俞嫚媛。
“你去过她家?”
宋琦又被掐了一把。
“我没去过。下午俞班长说的。”宋琦说。
“她说这干嘛?”芙蓉问。
“显摆呗。”姚舞说。“她是不是还告诉你,她爸是咱潶坔市的检察院检察长,她三妈是副检察长。”
“这倒没有。”宋琦如实回答。
“那她说没说,那个四层白楼其中整个一个单元都是他们家。”姚舞仍在审问。
“她只提了四层白楼,没说其他的。”宋琦说。
“她说这干嘛?”不依不饶的姚舞。
“就是,他为啥跟你讲这些?”煽风点火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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