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的脚趾,感觉到了一份温热黏湿的触感,她头皮发麻,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塞得太里面,宗峫结结实实反了下胃,因为反胃,他的牙齿还磕到了她的脚。
唐酥感觉到脚背上的挂疼,气若游丝,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婆子们却以为郡主满心喜悦,看,郡主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贱种,好好舔,这可是明月郡主,让你舔脚,是你的福报!”
天地良心,唐酥真没这么想,她猛地将脚收回来,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宗峫锋利的牙齿,这要是一口咬下去,她的脚怕是要废!
婆子们还在趾高气昂的说着混账话,唐酥听不下去了,这哪是拍她马屁,这是快马加鞭送她见阎王啊。
“都给我闭嘴!”
被舔过的那只脚感觉不像自己的,软的要命,唐酥深吸一口气,明明是施暴者,宗峫看过去时,就见小郡主眼里氤氲着水汽,眼角也微微泛着红,好不可怜。
明月郡主,齐国最有名,也是最漂亮的郡主,作为本朝唯一的异姓王之女,她父王母妃早逝,陛下怜悯,将其接入宫中抚养。
她自小在圣宠之下长大,才刚过十八,模样已出挑的精致绝美,一双眉眼,更如上天精心雕琢绘画过。
然而,她虽美,却如蛇蝎。
宗峫应该恨毒她的,但这一瞬,他却愣了。
仇恨让他早已没了正常人的情绪,每晚深夜,入他梦的,都是无尽的杀戮与深深地恶念,他虽然活了,却如行尸走肉,当初的皎皎君子,早已烂在无尽的黑暗中。
而现在他竟想将人藏起来。
宗峫在短暂的慌神后,立刻清醒,他果然疯了。
婆子们见他终于温顺,心中也小小地松了口气,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可是块硬骨头,就连掖幽庭也有不少人在他手中吃了苦头,当然了,他也没好过。
这身破烂的衣服下面,伤痕累累,婆子们怕碍着郡主的眼,便想将他带下去洗漱。
“郡主,要将他带下去洗漱吗?”
明月郡主最爱干净,宗峫脏成这样,实在碍眼。
唐酥没急着回答,因为按照系统的要求,她得让他去罚跪。
惩罚任务她不敢想,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她的恶毒事业,“谁允许你们将他带走了?”漂亮的眼睛扫到几位婆子身上,就在这时,她又从系统那得知她的簪子并非宗峫拿的,而是其中一位婆子拿的,她嘶了一声,又问系统,“那宗峫是不是可以摆脱嫌疑?”
系统,【不,你得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真相,但你就是想整他。】
唐酥:……
作死作到这份上,她是真的开了眼。
“你确定我能活到完成任务?”
系统安慰道,【没关系,你虽然可能也许会缺个胳膊少条腿,但下个世界还是一条好汉。】
唐酥哭了,超大声的那种。
她红着眼眶,明明应该恶毒,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哭腔,“说了让你取悦我,舔脚也舔的如此糟糕。宗峫,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你呢?”
明明是羞辱人,宗峫却鬼使神差地觉得她很委屈,果然,他也疯了。
他狠狠地抿住干燥起皮的唇,一声不吭。
那边,唐酥刚放完狠话,再抬头,就见婆子们纷纷赞同点头,一个个开始出主意。
“对,这小贱种连舔都舔不好,得给他一点惩罚。”
“郡主,奴婢去找鞭子来。”
“郡主,奴婢去找针来。”
唐酥倒吸一口凉气,鞭子、针,她们这是要干嘛?她可是正经郡主!
“找那些东西来干嘛?晦气,丢外面去,让他跪着,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让他进来。”
这是宗峫来风华殿的第二个晚上。
院子里下了一天的雨,地上满是水渍,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时,阴冷的湿气顺着膝盖,直达全身。
宗峫冻得脸色发白,却一言不发,只一双眼又凶又恨的盯着唐酥,盯的她头皮发麻,后脊发凉。
“他是在想什么杀我吧?绝对是这样!”
系统闻言,安抚道,【莫慌,你现在是郡主,他是阶下囚。】
唐酥也觉得这样不行,她可是恶毒女配,哪能一出场就被落魄的男主给唬住,于是她抬头挺胸,高傲道:“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挖了你眼珠子当球踢!”
明月郡主嚣张跋扈,如此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再好看的人也会变得丑陋。
宗峫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面,不及唐酥这句恶毒的话。
唐酥说完那句烫嘴的话,立刻回到自己温暖的寝宫,她花了片刻时间,才终于平复,第一次做恶人,她还不怎么熟练,等平复了,又问系统,“是哪个婆子偷了我的簪子?”
系统,【刚才骂小贱种骂最凶的那个。】
唐酥啧了一声。
此时,天色渐晚,明月郡主的晚膳时间已经到了,她吃完晚膳,又借着消食的理由,慢慢悠悠地踏出寝殿。
院子内,宗峫俊美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
唐酥不为所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阴冷的空气中,宗峫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他盯着唐酥的背影,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恶鬼,满目仇恨。
唐酥看似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却是在问系统,“明月郡主的簪子到底被藏在哪里?”
系统,【真正要你簪子的,是你门口的侍卫,婆子只是负责偷,他才是真正心怀鬼胎的。】
唐酥没想到还有这点弯弯绕绕,顿时停下脚步,
能待在宫中又权势者身边的侍卫,都是有点身份的,譬如这位侍卫,便是京中某位伯爷的庶子,他才华一般,又有些身手,就被塞来当侍卫。
听系统说,为了能留在明月郡主身边,他可是花了大价钱。
他让婆子偷她簪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