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蒋大碗就带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跟段若雪正琢磨着侯天彪的事,按故事讲的分析,华阳老仙肯定与狐狸脱不开干系。
之前八角老爷也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清源村里的传闻同样如此,我觉得很有必要到那青龙山去查一下。
不过,为求稳妥周全,有些事还得问问村长。
村长叫宋元明,蒋大碗介绍完,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大树底下死人又是咋回事?
宋元明仔细将我和段若雪打量了一番,他这人不像蒋大碗,明显有些见识。
回答问题之前,先是对着我们询问了一番。
问我和段若雪到底是什么人?
段若雪还是那句话,阴阳先生。
宋元明摇头,说我们根本不像阴阳先生,如果不讲清楚,村子的事,他是断不会随便告诉外人的。
我一听急了,本以为叫蒋大碗请他过来,会很顺利,想不到人来了,实情却打死不肯说。
段若雪看着村长蹙眉沉声问道:“宋村长,你应该知道上清派的玄明道长吧?”
宋元明额头微微皱了下,“那又怎样,你们两个年轻人又不是道士,难道还是上清派的人?”
“那倒不是。”
段若雪一咬银牙,“只是,我们这次来正是玄明道长的意思。”
听段若雪这么一说,宋元明眼珠子立刻一转,我见他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
“你们真是玄明道长派来的?”
看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赶忙说道:“村长,你要不信随时可以派人去上清派问,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正是为解村子之惑。”
“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便久留。”
说着,我作势就要拉段若雪走。
宋元明一看,连忙把我拦下来:“两位,请留步。有话好好说,既然是玄明道长安排的,宋某肯定全力配合。”
我也不废话,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村里大树的事。
蒋大碗不肯说,我相信作为一村之长的宋元明肯定会说。
宋元明愣了一会,慢慢的从裤兜里抠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大口后,露出一排的黄牙道:“两位有所不知,你们来之前,村里就接连死过几个人。”
我和段若雪点点头。
听他接着说:“其实,要说那大树,本来也没那么邪门,我作为村长,肯定首先是让大伙消除迷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元明看了蒋大碗一眼,叹气道:“哪成想,自从大碗的爹出事后,已经接连死了三个人在那树底下了。”
“唉,这事,你要说它不邪门,又说不过去,现在村里人心惶惶,我真不知道咋解决!”
我让他尽管将大树的事说来听。
宋元明回忆了下说,“大碗的爹是上个礼拜三晚上,被人发现死在村后大树底下的。”
“当时,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极为的怪异。”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某种怪病,立刻在村里进行了消毒隔离,但没过两天,又接连有人死在大树底下,死状同大碗的爹如出一辙。”
“这时候,有人就开始嘀咕说,会不会同华阳老仙有关?因为华阳老仙的传闻,村里大多数的人都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认为死人的事,八成同华阳老仙脱不开干系。”
宋元明讲完,我和段若雪都有些纳闷,立刻表示让他带我们去那大树底下看看。
蒋大碗一听,连忙摆手让我们千万不要靠近那树,要不然到晚上就会倒霉。
他说,自从出事以后,那一带早就成了禁地,没人敢去。
我让他们用不着担心。
宋元明起身顿了会,最终一咬牙还是把我和段若雪带到了大树附近。
村里人听说有阴阳先生来了,都先后跑出来看热闹,但见我和段若雪往村后的大树方向走,一个个的又吓的跑了回去。
只有一个六十来岁的邋遢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叶子烟,缓缓的跟在我们身后。
宋元明介绍说,这个人叫马六,在村里辈分比较高,大伙都管他叫叔或是爷。
我见这个马六好像一点不怕的样子,就转过身问他,干嘛跟着一起来?
马六没有理我,只顾吧嗒着手里的那杆烟枪。
大约快走到树底下了,宋元明才停下来。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害怕,毕竟碰上这事,谁敢贸然再往上面撞?
段若雪让他原地等,之后我俩就沿着小路,朝树底下走。
老远望去,那树并没啥特别的地方,唯一不同就是比周围的树大很多。
来之前宋元明已经介绍过,这树是颗老松树,一直立在村后面的土垛上,据村里的老人讲,起码有百多年了。
说实话,这种百年老树,现在几乎很难找,生在村子附近的就更难觅了。
我和段若雪望着老树的方向,才走出去十几步,之前一直闷声抽烟的马六说话了。
“你们看那树没用的。”
我和段若雪连忙回过头。
就见马六吐出一口呛人的烟圈,然后对着宋元明满脸不悦的说道:“你个狗东西,明知道那树没啥问题,你叫人家去看啥?”
村长宋元明被马六一骂,脸一下就铁青了一大块,但他也不好发作,强忍着苦笑道:“马叔,这两位是上清派玄明道长派来的高人,别看年纪小,能得玄明道长委派,肯定本事非同一般。”
“所以,我……”
“所以你个屁,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糊涂,我可还没糊涂,该说的不说,你留着给你儿子下崽吗?”
马六一边骂,一边冲我和段若雪招手。
我俩莫名其妙的走过去。
就见马六将烟杆收起,凝神看向我们。
“上清派的玄明道长不会骗人,我相信你们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