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右手握住斧柄横着抬起,左手抓住外侧斧刃,然后用力一划,鲜血便从掌心的伤口泊泊流出,渗入这总是欲求不满的奇物当中,它的重量开始迅速增加。
十五磅、二十磅、二十五磅.四十磅。
它的重量一直提升至四十磅才停下。
克雷顿满意地挥舞了一下右手,蚊群屠戮者在空中带出可怕的破风声。
敌人不流血,那他就自己流血,这天经地义。
“让我来看看你的能耐。”他用变得厚重的声音说,长嘴巴几乎没有开合就能发出声音。
随着他的想法变化,黑檀木斧柄上伸出了荆棘一样的刺蔓缠绕住他的手臂,充满活力地泵动着。
原来是狼人.阔克恍然。
“狼人的皮也不错。”
狼人双手持斧高高跃起,破开纷纷扬扬的雪朝他猛砸过来。
“闭嘴,你个娘娘腔!”他已受够这种声音了。
斧子穿透阔克的身影重劈在街道地面,留下一个可怖的凹槽。
狼人没有感到劈砍实物的感觉,那只是个幻影,但其存在却与马戏团的魔术师表演的移形魔术不同,即使克雷顿闭上眼,还是会感到阔克就在斧子砸下去的那个位置。
当然了,这也只是个错觉。
阔克再次运用心秘传模拟了影秘传的能力,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那么阔克到底在哪里?
克雷顿并不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他张开狼吻,从獠牙密布的口腔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雪和风的下落轨迹都被这骇人的音浪震开,阔克一个踉跄从隐蔽处走了出来,重新恢复了被认知的能力。
这一声穿透夜空的狼嚎惊动了镇上不少人。
看门犬们吠叫个不停,街道两边有人大声咒骂了几句推开窗户,但下一刻大自然的冷酷就让他们再次把窗关上,迷蒙的大量白色坠落物也模糊了对峙的两个存在的身影。
今晚是这样糟糕的天气,没几个人愿意出门和狼打交道。
能到屋后看看兽圈已经算是勤快,走上大街去找狼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有少数人才意识到这声狼嚎意味着什么。
唐娜推开窗将头伸出去看,但外面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见,这么做只是把脸冻得通红。
她转头,看见朱利尔斯的脑袋在隔壁窗户探头探脑,便向他招呼了一声。
两个巫师同时撤回冰冷的脑袋走出房间,在二楼的走廊上碰面。
房屋里充斥着一股熏香气味,这能使巫师的感官更加敏锐,而每一层楼的角落里也散布着各种护身符咒,防止有无形或隐身的存在侵入这栋房屋。
但这并没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因为保护他们的人是一个快跑不动的老人,还有克拉拉。瑟兰妮和玛丽·艾塔现在一点用也没有。
走廊里不止有巫师们的呼吸声,还有克拉拉的蜘蛛腿在墙壁上凿刻的声音。她的盔甲身体已经被脱下来,现在的她在帮助巫师们在门和墙壁上刻画符文。
那是一个限制类型的法阵,它会允许被标记的人通过,让没有被标记的人受到限制。
不请自来的客人可以在屋子里走路,但如果想要奔跑,就会发现自己的腿好像被粘在了地板上。
当然了,所有的限制都是有限的。
他们杀了两头羊作为祭品,这能使得法阵在一个小时内保持作用。
唐娜不安地看了一眼克拉拉,对朱利尔斯道:“你也听到了吧,那只能是克雷顿了。”
走廊很冷,男巫抱着胳膊抖了一下:“他带着芭芭拉,用不着我们操心。”
“哼。”唐娜对他强装出来的自信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会赢,你作为他的家人也应该有这个信心。”朱利尔斯有自己的看法,理由也很简单:“他和芭芭拉要是没赢,那我们就真完蛋了,长老会的援手一个晚上可赶不过来。”
要是他能发号施令,就会让克雷顿留下来等待长老会的援手。
但是狼人太冲动了。
而巫师们不是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手段,但都需要长期准备。
而朱利尔斯感受过来自楚德·奥斯马尔的威胁,他对“需要应对对方”这件事没有充足的信心。
唐娜想做点什么,但是有心无力。
他们隔着房间都能听到窗外的寒风呼啸,那些寻常的小鸟根本无法穿越这样的风暴。
路易斯会帮他们,但不是现在。
“我要是也是狼人就好了。”唐娜感到恼火,她手上的绷带在不断提醒她,她现在没法参与战斗,状态甚至连普通人也不如。
“是啊,如果我早知道,就会劝克雷顿别来这儿。”
朱利尔斯说出的句子没问题,但是浮夸的语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