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位,这肯定是外地人。
唐娜尴尬地看向路易斯教士,顺手把兜帽拉下露出自己的真容,微卷的黑色长发在肩膀两侧披散下来——她希望圣职还记得自己。
“她是来找我的。”
教士立刻替她解了围,他确实还记得她,他知道她是克雷顿·贝略的“女儿”。
唐娜松了口气,她是个巫师,和圣职搭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即使有个开头,她看了看周围牢房里还清醒的人,又开始斟酌他们的聊天内容是否适合公开。
路易斯脸色平静,再次替她开口:“你的父亲不相信我告诉他的事?”
“我们.”
唐娜想了想,蹲下来压低声音,但回音还是很大声:“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有新情况,他觉得还是让你知道这件事比较好。我们在沼泽的区域地下发现了很多尸体,还有数百个哀悼十字,但目前挖掘出的仍是一小部分,地下肯定还有更多东西。”
“我们想知道本地教堂建立之初有没有在建筑工地下方发现什么?或者这里曾经是否有特别的古代建筑遗迹?”
圣职靠在稻草堆上微微皱眉:“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去记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炼金室钥匙被你们的药剂师拿走了,你们可以通过后门去教堂的典籍室里寻找本地的历史文件。”
“我们已经找过了,但是没找到。”少女焦急起来。
良久的沉默,路易斯对着斑驳的墙壁偏过头去,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她要的那些文件放在哪里,后面那个脸上有乌青的青年抓着牢房的栅栏站起来,惊奇地看着这里。
“沼泽里有尸体?你们在讨论什么?”
唐娜不想和他说话,敷衍道:“一些古代的墓穴罢了。”
她等待的时间不长,路易斯终究是想出来了:“阿德莱德和丹尼之前来典籍室拿走了一些古代文献,那些文件可能被放在一起,或许你该去他们的家里去找。”
唐娜松了口气,圣职比她想象得好说话:
“多谢。”
“你还有别的事吗?”路易斯注意到她还在盯着自己,微微抬起仰靠在稻草堆上的身体。
“我只是想,或许你不该待在这儿,其他地方还有人需要你。”
路易斯躺了回去:“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那你可以走了,我在这儿是正义得到伸张的体现,不需要谁来放我出去。”
唐娜终于知道佩罗为什么说圣职精神失常了,她的声音不自觉抬高:“楚德·奥斯马尔在用人命献祭,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或许会危害一般民众,你作为这里的圣职,该去监管他。”
“他献祭了谁?”
“一些城里来的叛军。”
听到这个答案,路易斯教士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
看他的模样,唐娜才后知后觉自己该对他撒谎的——救世军们死不足惜。
她气愤地跺了跺脚,拉上自己的红兜帽转身向监牢的出口走去。
一个同样戴着兜帽的老女人迎面走来,她低着头脚步匆匆,手上挎着一只盖着布的野餐篮,似乎也是来看望犯人。
她们本该擦肩而过,但唐娜忽然感觉到异样。
她果断停下脚步,拉住这个老女人的胳膊。
“你要找谁?”
老女人楞了一下,然后猛地将少女推开,伸手从野餐篮里取出一把手枪,转身快步走到路易斯教士的监牢前,对准里面的圣职就要扣动扳机。
然后她就被醒悟过来的唐娜一头撞歪。
少女大喊一声,然后两个人奋力撕打在一起。
这场战斗算不上好看,战斗的双方都不会什么格斗技巧,但致命程度却不低。
老女人手里的枪随时可能击发。
唐娜注视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释放精神冲击,试图在对方晕眩的情况下把手枪抢走,但这个女人似乎陷入了极端情绪之中,很快就从冲击中缓过神来,继续对她施加暴力。
可无论老女人空出来的那只手怎么在身上掐、拧,唐娜都抓着她握住手枪的那只手不放。
于是力量的方向开始变化。
唐娜在拖拽手枪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原本对抗的拉力在消散,转而是推力开始作用,她想要争夺的手枪离她越来越近。
枪口也是!
这老女人改变了原本的主意,打算先除掉这个碍事的人。
她猛地上前,用久经劳动锻炼的力量和体重将唐娜压迫到乌青脸青年的监牢栅栏上,震得铁门咔咔作响。枪管逐渐指向唐娜,她左手抓着枪管拼命用力向外掰,右手握拳猛击对方的肋下,但却没什么效果。
她的力量并不如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把手枪抵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