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军的右手被狼人握在自己的手里,寻常体型成年男人的手与他相比也显得小巧。
只是稍微一用力,一片指甲就被他硬生生拔了下来。
这名俘虏的身体紧绷起来,但咬着牙没有松开。
于是克雷顿捏住他的小手指轻轻一扭。
这比饮下一剂万灵药还要奏效,原本萎靡不振的男人顿时精神百倍,如同一条上岸的鱼那样在地上扭动,口中的嘶吼将其他两个昏睡着的救世军也惊醒。他们或恐惧或愤恨地看着克雷顿的背影,同伴被折磨的声音无可避免地灌入他们的听觉。
而这一切都被唐娜和克拉拉看在眼里。
唐娜不禁再次产生了自己没有在好人队伍里的感觉。
不过这肯定是个错觉,她还记得施密特老先生被运回来的样子,怜悯顿时消退了。
她回头看克拉拉,克拉拉在笑。
十二三岁金发少女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纯真,但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却非同一般。
恶魔就是以情绪为食的生物,哪怕克拉拉什么也不知道,她仍会本能地为恐惧和死亡的气味欢呼,这种喜悦无关被折磨者本身的善恶。
到底是恶魔.唐娜心想,然后回过头继续听课。
第一堂课就不专心可不太好。
接下去,她敬爱的克雷顿叔叔为她展示了更多以最小代价创造最大痛苦的技巧,拔指甲、拧手指、剥皮肤、刺舌头这些刑罚能够让人感受到非同寻常的痛苦,但实际造成的伤害却很小,
不过这一点也是克雷顿告诉她的。
正规学校的一堂课大概在三十分钟左右,但克雷顿请的教具先生十分钟就挺不住了。
“你知道吗?我表弟刚刚死在了你们手里,所以我得请你们吃点苦头。”克雷顿轻描淡写地编出了一个表弟,并让他死在救世军的手里。
“他活该呃啊啊啊啊——”
在一次平平无奇的喊叫后,这名俘虏彻底倒了下去,不再叫喊,也不再挣扎,只是胸膛拼命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就算唐娜知道他是有罪之人,看到这幅悲惨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动容。
克雷顿回头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安抚道:“别担心,他不会死的,他只是喊叫得太频繁,有些喘不上气,一会儿就好了。着离死还远得很。只要安心修养一个月,这些伤势就能自己愈合。”
“不过嘛,我想本地人不会给他个机会了。”
少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克雷顿将这个倒霉蛋身上的衣服扯碎,露出毛茸茸的一片胸膛。
什么也没有。
“你们不配穿衣服,和畜生为伍去吧。”他骂了一声,一脚将这个俘虏踢翻了个面。
俘虏的背上出现了一副图案。
这是一副新的纹身。
一条从鼻孔中喷发烈焰的蟒蛇在皮肤上盘卷,针脚的痕迹还有些肿胀,显然是最近才纹上皮肤的。
克雷顿知道这个形象。
这是铸火蛇,第农人十三主神之一的锻造之神吕尔翁的随身伴侣,据说鼻孔中喷出的火焰可以熔化一切金属,锻造之神借助它的能力可以改造任何其他工匠无法加工的矿物。
朱利尔斯说侦探艾斯身上的纹身是海马,而这人身上的则是铸火蛇。
两种奇特的动物纹身都与第农人的十三位主神相关密切,就算克雷顿对巫术一窍不通,此刻也明白这绝对是某个仪式的前置条件。
他思考了片刻,站起来走到另一个看起来还完好的俘虏面前蹲下,转头对唐娜说:“你看这些孬种,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准是一看到那些平民就吓得两脚发软,什么反抗也没做就被捉住了。”
这刻薄的言论从克雷顿的口中说出让唐娜心底有些不适,但她很快领悟过来这句话同样属于教学的一部分。
克雷顿一脚踏在稻草堆上,把眼前这个男人的头发揪住面对自己,脸上露出一个可憎的笑容。
“毕竟是三流货色,你说是吧?”
此刻,他谈话的对象已从唐娜转变成了手上的这个人。
他的讥讽让这名俘虏突然愤怒起来,挣扎着站直,要与他平视。
“要不是我们运气不好,你以为我们会站在那里让你们捉?!我还有我的兄弟都生了病,要是再来一次,就算我们会输,你们至少也要死十个人!”
克雷顿哈哈大笑:“但你没那个机会了!”
“我艹你妈,还有这两个小婊子!”俘虏起身怒骂,随后被克雷顿捏住脸颊,下巴被拽到脱臼,整个人被按倒在地。
在黄昏时分与克雷顿见过面的救世军都被他杀了,眼前的这位并不认识他,否则大概不敢说这些污言秽语。
老样子,他强行把这人的衣服也扯下来,果然背部也有一个纹身。
这次是一只有着巨大头冠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