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拖进地牢。
为了他们的证词可以取信于人,他们的盟友拉文莱尔送了他们一份大礼。
前不久在镇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怪物——制皮师的头颅。
艾斯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不过他们可以拿着这东西去镇长那儿领赏,顺便加深本地人对己方的信任,再之后,他们对于圣职的控告也会变得更为可信。
“给我。”
艾斯伸出手,罗宾汉双手握持着十字架交付给他。
在场的三人都是教徒,不过这会儿他们都巧妙地将信仰和生活划分了开来。
艾斯的手握住十字架左右两处的横格,半跪在地上那个散发腐臭的包裹前,脸上只没有任何悲悯,只是稍微抿了抿嘴唇,双手便压着十字架如利剑般刺下。
随着十字架末端的用力挤压,黑色的水流从布包中淌出,腥臭的程度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一张半个巴掌大的薄片被液体从凝固的泥土中冲下来。
照片上那残缺的泥土围栏中显示着一个似睡的婴儿,由识字的丧葬专家留下的黑色字迹在旁边不带感情地标注:“亲爱的梅丽,5月4日上午到来,6月19日离我们而去。”
第二行字是“天使匆匆看了一眼人间。”
艾斯猛力地向下一压,圣洁十字终于将“天使”刺个对穿。
......
一铲土接着一铲土,克雷顿渐渐在这工作中迷失自我。
地面上的声音渐渐消失,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土壤翻松的声音。
直到斧子下面磕碰出一声脆响,克雷顿才从这麻木的重复性工作中停下,有闲暇观赏自己的劳动杰作。
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挖了很深了。
他晃了晃脑袋,再低头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就在几秒前,他还好像能把这片地下空间看得一清二楚,每个斧刃刻下的凹槽都清晰可见。
这似乎是超凡直感和肌体触觉在无光环境下共同营造出的一种错觉。
当他意识到光线已经不足以照明时,这种错觉立刻消散了。
啪嗒。
几颗结冰的土渣掉下来,砸到克雷顿的帽子上,发出沉重的敲打声。
他抬头,看见朱利尔斯的脸在“井口”边出现,男巫眯着眼睛,似乎试图目测“井”的深度,但是没有做到,因此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有什么新发现吗?”男巫问。
克雷顿抬起左手揉了揉脖子,眯眼看着井外,长期在黑暗中作业的双眼竟不觉得那洞口照射进来的光刺眼。
“还没有,但现在这个坑的深度应该和那些盗墓贼的最终进度追平了,如果我们晚上不回去,就绝对能挖出一些不寻常的事物。我能感觉底下的确有东西,只是我看不见。”
朱利尔斯把脸皱起来,似乎在犹豫,不过很快度过了这个状态。
“你先上来吧。”
“怎么了?”克雷顿疑惑地问。
朱利尔斯定定地看着他:“天黑了。”
男巫没有夜视能力。
这就是凡人体魄的局限性....克雷顿叹着气,弯腰从坑里抓了一把,然后顺着斜坡爬出来,
黑夜里从坑中爬出的男人剪影好像一个真从狼穴爬出的野兽一般。
“你抓了什么东西?”朱利尔斯蹲在斜坡上问,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其实坐在一块石头上,克雷顿也不知道他这样无所事事多久了,反正收获的喜悦一下子冷却下来。
“我们一会儿就知道了,前提是月光够明亮。”
克雷顿说话的时候一边感受着手里的东西,它裹着一层湿冷的泥,外表像是一个十字。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它具备形状规整、重量匀称的特点,所以它显然是个人工制造的物体。
只要带到河边清洗一下,它就能露出真容。
但朱利尔斯显然不觉得泥巴里翻淘出来的东西能有多珍贵。
他只瞄了一眼这个十字。
“但愿它能为我们指点迷津。”这句话他说得很敷衍。
克雷顿将它郑重地塞进口袋,准备接下去就回到河边找船,男巫却低沉地喊一声,让他戒备起来。
“我留下的符文被触动了,有人在接近我们。”
狼人将左手握住斧子的长柄,将蚊群屠戮者斜在身前。
“可能是救世军的人,他们通过这里到河边取水。”
“亦或者是在看守这里。”朱利尔斯说,他终于相信了唐娜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