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要接受治疗,于是有意识地放松身体,不让紧绷的肌肉危害到伤口。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还有几个问题没有问,那是他在出发前就好奇的事。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阿西娜·柏吕阁的?”
“我答应了提供帮助的那位先生,关于他的信息一切保密。”
克雷顿欣赏有原则的人,于是他没有苛求阿克齐说出那位先生的名字,。
他问了第二个问题,期待这一次有准确的回答。
“关于圣杯会勾结绿篱远洋的信息,你们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我想除了最近侵入萨沙市的圣杯会成员,该没人知道这件事。”
“那你可就错了。”
看到据点近在咫尺,阿克齐已经为自己摘下了帽子,这顶帽子在他手里不断地抛动着,随时准备挂在衣帽架上:
“圣杯会和绿篱远洋是两个独立的组织,只是前者接受后者雇佣而已。绿篱远洋的入侵是早就有所准备了,更早于圣杯会之前。他们在城外的那个矿井庇护所里进行走私交易,收买本地的黑帮,如果不是军部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些混混甚至可能会在最近引发一场暴动,以工会的名义让长老会颜面尽失,这能促进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任何事情只要发生,就必然留有痕迹。他们交易的账本被一个私家侦探找到了,里面用了暗语,不过这难不倒我们。”
“那个私家侦探是谁?”
“我没问,他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像个瘾君子。如果你想要雇佣他,那可就太晚了。”
“他死了?”
“死了。”
“我听我的治安官同僚说有个私家侦探被塞进了烟囱,那会是他吗?”
说这话的时候,克雷顿更加清醒了,他的眼睛紧盯着阿克齐将衣服撑得饱满的高耸背部。
“没错,他近期受雇于加洛林·库列斯,同时也为绿篱远洋的下属黑帮服务,这是更早的事了。但现在他背叛了所有人,将账本送到了我这里。既不诚信,也不讲究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有继续将情报泄露给别人的风险。所以我将他头朝下塞进了烟囱里,让他的喉咙只能吞噬浓烟,再没法张口说话,一举多得,这也算是最适合这种小人的死法了,你说是吗?”
阿克齐察觉到气氛不错,于是语气轻快,像抖落一个笑话那样说出了这件事。
“你说的对极了。”克雷顿平静地回答。
阿克齐笑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和克雷顿·贝略的共同点越来越多了,没准他们会成为朋友。
据点到了,行动组成员站到门前的台阶下,阿克齐过去按响了门铃。
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口,等待里面的灯亮起来,有人出来开门,好叫他们知道自己可以坐下休息会儿了。
按下门铃之后,阿克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在,没有任何伤亡,还有可能会加入的克雷顿·贝略......
他看到了什么,瞳孔急剧放大。
一声剧烈的枪响在据点门口响起,近距离的密集霰弹弹丸将猫头鹰先生的脸打个粉碎,他清澈的眼球如同布丁被牙齿撕裂般碎裂,弹丸在穿透颅骨后仍有动力,将血水和脑浆尽数撒在这一处据点的大门上。
所有听到枪响的人都猛然将视线转移到声源的位置,他们看到克雷顿·贝略从担架上探出半个身体,指着阿西娜·柏吕阁的残躯大叫。
“她还没死!是巫术操控了布兰科的枪械!福伦丁,发动你的能力!”
因为有过好几周合作的经验,福伦丁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下意识地接受了命令,而在无声领域中,行动组的众人来不及思索,也无法捕捉到更多的声音信息,他们翻出手枪和军刀,按照最后听到的指示对着堕落圣职的尸体进行更进一步的破坏。
在慌乱中,担架被扔了下来,狼人滚落在台阶上。
水泥棱角敲得很痛,但面朝地面也让他不用掩饰自己的表情,那是无人知晓的悲哀。
【抱歉,但我交朋友也讲究先来后到的规矩。】他无声地对阿克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