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救世军和我们圣梅隆教区的冲突人尽皆知,为了公平,查理斯少尉的尸体还放在治安署公证处那里等候尸检。”他停顿一下:“他们说是安东尼开枪杀了他,但你应该不会这么认为吧?”
乔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
佩替派来辅助,或者说监视他工作的两名教士虽然古怪,但还算是可敬。
“我知道巫术可以造成那样的结果。”佩替指着自己的心脏:“如果提前把一枚子弹放在这里,然后用巫术点燃其中的火药,那确实能伪造出枪击的后果,但弹壳会留下。”..
“巫师还能这么做?”乔吃惊极了。
他先是觉得神奇,很快又感到麻烦。
一旦考虑到超自然力量可能介入,所有案情都会充斥无数疑点,纠缠不清。
“当然能了,巫术就是利用自然界元素为自己所用的力量,即使对于学徒而言,隔空点火也不是难事。”佩替的说法相对于教义有些新奇,在某些守旧派眼里甚至算得上离经叛道。
“查理斯少尉生前最后几小时时光表现出了一些异样,他死前似乎是想以寻找失踪士兵为借口在济贫院找到一个年轻男子,那大概就是你了。这很可能是圣杯会的人唆使或操纵他的精神导致的。但介于他过去的经历,这份疑点并不被双方法庭采纳。”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那枚弹壳的位置,从子弹上脱落下来时还带着高温,根据它对地面野草和湿泥烧灼的痕迹显露,可以确定它不是从安东尼的枪里落出来的,因为距离不对。不过这无法作为庭审的证据。”
“所以,我向上申请了专人过去进一步检查尸体伤口。但考虑到本市军部已经很久没有超凡者加入,思维眼光还是五十年前的样子,他们大概会阻挠我们一阵,争取那无聊的话语权和威望。而制造这起事件的人一定会抓紧在那段时间里破坏尸体上的痕迹。一旦尸体被破坏,我们和军部的高层肯定会沉溺于互相指责的快感之中,无暇管理正事。”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那些夯货?”
就和佩替谈起教会多有不敬,乔·玛尼也不给军部好脸色。
虽然他是军部出身,但不代表他对军部有什么好感。
应该说正是当过兵,才会讨厌王国军部。
当初有一大批人是被自己的学校老师鼓动上战场的,虽说乔是好运没去前线,但他的不少同学和朋友都没能回来。
军部的人没有给这些士兵以同情,太多的阵亡士兵家属没有得到公正的补偿。
佩替轻轻摇头:“解决他们做不到,但我已经说服了总治安署的人,让他们派最精锐的治安官轮流看管尸体。直到查理斯少尉的遗体送往医院前都是如此。等尸体离开公证处,我们也会派人一路陪同,这能最大限度地阻止圣杯会的人接触到尸体。”
“要是圣杯会的人没有来破坏尸体呢?”
“你的意思是?”
“就算巫术留下的痕迹暴露出来,也不能就此证明这是第三方插手吧?救世军那群人一直神神叨叨的,没准他们真会些巫术。”乔耸了耸肩,他不看好这个安排。
“你放心,救世军的人并不是可鄙的异端。”
佩替在乔放心的时候吐露出更糟糕的事:“他们是真正的异教徒。”
“啊?”
乔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偏执,但救世军在军部里也是出名的信仰坚定,他没想到佩替神父会给他们一個异教徒的评价。
“他们不是同样信仰天父吗?”
“他们只是以为自己在信仰天父而已。”佩替注视着乔的蓝眼睛:“我不知道他们在那些海洋和极地的深处听到了什么声音,但那些声音显然不是来自天父,没有镇定剂他们甚至戒不掉那些幻听。这样的人连冥想都做不到,不可能掌握施法能力。”
“是这样.....好吧。”
乔想了想,又疑惑道:“你这么确定治安官能抵御圣杯会的暗中操作,难道他们能对抗巫师?”
佩替走到桌子后面坐下:“你以后就知道了。”
现在,他也接替习艺所所长一天的工作,因为后者被带去审问了。
直到所长回来为止,他都得暂停自己在教堂的活动,那里还有其他神父帮忙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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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艾塔请了十天的假期,就为了找到那个神秘的高大男人。
虽说这不合邮局的规矩,但玛丽在这之前没有请过一次假期,偶尔任性一次也没人管。
圣阿尔文教区的脏乱差远超其他地区。
在这里,还有回收价值的莹白色劣质鲸油在泥里流淌,鱼腥味甚至能深入居民的骨髓,生锈的破损零件被人们插在墙上当防盗刺,但也有刺伤屋主导致严重破伤风不治身亡的案例。
因为这里靠近火车站,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