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处当然不需要布鲁克林多说,伯克比他更清楚。布鲁克林只能靠想象力,靠逻辑推断,靠书上的历史,伯克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有些打动我了。”伯克直白地承认道“但你成功的概率太低。”
“也许你该问问约翰·曼宁先生。”布鲁克林有些失望,随即打起精神来说道“他是议长,应该更具备你说的那个叫领袖气质的东西。对了,勇气与果断与开拓是不是一名优秀领袖的标准配置?”
“Ok,Ok!”伯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布鲁克林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在说话时正无奈的举手耸肩。
“我去把你的话转达给约翰。”
“谢谢,伯克。”
挂断电话,布鲁克林望着手里的手机发了会儿呆,起身钻进了卫生间。
掬一捧冰凉的清水扑在脸上,冰凉的触感似乎带走了些微的疼痛,令他清醒了一些。
布鲁克林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仔细地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发现雷蒙德·纽曼的异常到确认雷蒙德·纽曼这一局已经无法挽回而果断放弃,再到察觉异常,怀疑彭斯·诺顿跟一直很安静的其他资本联手,从知晓自己被‘网暴’到做出决断,接受采访,确定对手,最后到‘提案’,到与伯克的通话,到‘崇高的理想’,到‘现实的冰冷’。
仅仅才过去一个小时,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舆论监督的提案并非完全一时兴起,从赛琳娜桉开始,布鲁克林就察觉到在联邦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舆论的掣肘。
从前他尝试过融入其中,为此他破天荒地上了A的脱口秀节目,为自己积攒口碑,他也尝试过通过社交平台发声,潜移默化地借用舆论。可这些操作给布鲁克林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累。
布鲁克林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如非必要,他连采访都不会接受。
经过初期的尝试后,布鲁克林确信自己根本不适合现下的联邦游戏规则。
每次对手都是发动舆论战,每次都是被动挨打,然后绝地翻盘。布鲁克林不喜欢这种惊险刺激的操作。
直到这次跟彭斯·诺顿对上,经过鲍勃提醒,亲眼目睹网络舆论的荒谬,布鲁克林突然感觉豁然开朗。
既然联邦现有规则对自己不利,为什么不创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短短几分钟,这个想法一经诞生便在布鲁克林心中扎下了根。
他陪着伯克从理想扯到现实,最直接的目的当然是获得哈佛派的支持,但在扯澹的过程中,布鲁克林发现,原本随口胡诌的鬼话竟然带上了几分真心。
布鲁克林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猜测着这几分真心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怀疑这是枪击事件后记忆苏醒的缘故,是那个被天使之家院长打死的那个善良的孩子的记忆在作祟。
自从发现自己受记忆影响后,布鲁克林一直密切关注着自己的精神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变得情绪化,冲动,易怒。
布鲁克林选择接受情绪化,这是消化记忆的必经之路,等记忆全部消化完毕,他自然就能回归到原来的状态。
布鲁克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笑了笑,镜子里的他也跟着咧嘴笑。
“傻子。”
布鲁克林冲镜子滴咕一句,低头洗了把脸,抽出纸巾擦干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