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士顿最终没有同意布鲁克林的建议。
他虽然不是位好父亲,但他结过婚。听完布鲁克林的介绍后,他有点儿担心杰瑞会被矫枉过正,走上什么奇怪的道路。
对此布鲁克林不置可否。
两人聊了会儿彼此接下来的计划,又提起了那位名字复杂拗口的新任纽约市儿童权益保护组织负责人。
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弗雷德里克先生,布鲁克林抱着谨慎的态度。
布鲁克林知道自己把儿童权益保护组织得罪的有多狠,如果给儿童权益保护组织的仇人排个名单,他跟大卫应该高居榜首。
前两任负责人一个蠢,一个既蠢又傻,还没轮到布鲁克林出手,就自己把自己玩儿进去了,那么第三个呢?
布鲁克林们心自问,换做是他,也不可能连续派三个蠢货到纽约来。
第一任塞拉·哈特因自负与贪婪而失败,第二任因急躁与破坏规矩失败,第三任必然要吸取前两任的失败教训。
足够小心谨慎,足够有耐心,熟悉规则,遵守规则。
布鲁克林在心中慢慢描绘着还未见面的弗雷德里克的性格,弗雷德里克的形象慢慢丰满起来。
“凯文·宾斯怎么样了?”布鲁克林问道。
“被派回亚洲了。”温士顿回答。
“儿童权益保护组织跟CIA有关系?”布鲁克林敏锐地察觉到问题。
温士顿想了想“CIA跟许多类似组织都有关联,还有FBI,许多这类公益组织最初就是他们的探员秘密组建的。这类组织其实就是套了一层皮,本质上就是特工窝。他们大多负责在海外活动。当然,也有真正的公益组织。”
“弗雷德里克没有CIA背景,他看上去是个真正的公益组织者,资料很干净。”
“你相信吗?”布鲁克林冷笑着问道。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背景资料很干净,这简直是对干净这个词的侮辱。
“为什么不呢?”温士顿耸了耸肩“至少他是个守规矩的人,不会像条疯狗一样。只要守规矩,就好办多了,不是吗?”
“我更喜欢凯文·宾斯,他可以自己玩儿一整天,不需要我们陪他一起玩儿。”布鲁克林回答。
像凯文·宾斯这样的对手,布鲁克林是真心喜欢。他甚至开始怀念起凯文·宾斯了。
“弗雷德里克明天要跟我谈谈合作。”布鲁克林怀念着凯文·宾斯,并在心里默默祝福着他,开口道。
“他也想跟我谈谈,但被我拒绝了。”温士顿说起了弗雷德里克的预约“我不打算见他。我很忙的。”
布鲁克林想起了温士顿现在的处境,一面要稳固地位,一面要争取党内更多话语权,获得更多资源倾斜,一面还要跟前妻作斗争,还得在儿子面前演戏。完全就是内忧外患。
布鲁克林已经开始同情温士顿了。
“他还要见什么人?”布鲁克林默默同情温士顿三秒钟,随后收起同情心问道。
“还有大卫跟安妮·奥尔丁顿。”
大卫,安妮·奥尔丁顿,雷利·温士顿,以及自己。
弗雷德里克准确地摸准了他在纽约的全部势力布局。
这可比凯文·宾斯厉害多了。
“我现在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布鲁克林笑着说道,心中却愈发谨慎起来。
…………………………
德克斯特在公寓里挣扎许久,最终默默掏出了通风口盖子,将木盒取出,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木盒中的玻片,内心躁动的野兽不仅没有获得安抚,反而愈发饥渴起来。
啪嗒~
德克斯特盖上木盒,将它放回原位,仔细盖好通风口盖子,从床下拖出卷袋,吹落上面的灰尘,将卷袋摊开在地板上,细细检查着每一把刀具。
将卷袋重新卷起,放进帆布包里,又掏出一盒药剂,用针筒吸满药液,盖上盖子,放进帆布包各层,最后再塞一卷保鲜膜跟一卷垃圾袋,德克斯特关闭灯光,摸着黑走出家门。
不久后,楼下传来引擎的发动声,车子离开公寓楼。
………………
贝内特被巡警送了回来。
警方对贝内特母亲之死展开了调查,他们有所疑虑的地方在于,死者脑后的伤太重了。
那不太像‘一不小心推了一把’导致的。
经过解剖发现,死者后脑的伤在颅骨上留下了许多裂纹。
这需要很大的力气。
但力道这个东西并不能精准量化。
按照贝内特所说,当时他很气愤,母亲离他很近,他不想再听母亲辱骂自己,就起身准备离开。但母亲不依不饶地始终跟在身后。于是贝内特烦躁地挥了挥手。
气愤之下的人是不知道轻重的。
从动机上来看,贝内特的确不是故意的。
因此警方并没有逮捕他,仅仅只是屡次喊他去问话。
今天又被问了半天话,还被拉去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试验,这让贝内特既疲惫又恐惧。
好在警方在得知自己跟州长的儿子住在一起后,对他客气了不少。
得好好感谢杰瑞。
贝内特这么想着,从地铁走下来,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笨拙地提着往家赶。
由于中途拐去超市购买食材,贝内特回来的有些晚了。
再加上贝内特本来就是个宅男,体力堪忧,提着一大堆食材走了两公里的路,累得气喘吁吁,当他终于走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见房间里亮着灯光,贝内特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杰瑞!”
贝内特难得地高声喊了出来,这在他身上可不多见,他平时都是不说话,即便说话也是很小声的。
“快出来帮帮忙。它们简直太沉了。早知道我就用叫Ubar了。”
贝内特开心的喊着,费力地推开篱笆门,将食材袋子提到院子里。
他看了一眼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