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拿开刀时,一路畅通无阻的原因。
能给他造成麻烦的超规格选手,都被学院派拦在外面了。
在这张牌桌上,布鲁克林就是最大的。他即是庄家,又是荷官,还是游戏规则制定者。
于是他轻松获胜。
布鲁克林获胜后的判决书内容,给了学院派惊喜。
塞德里克桉将成为一个突破口,令学院派,或者整个司法体系更好的控制传媒公司。
约翰·曼宁夸布鲁克林‘干得漂亮’,不是在夸他赢下游戏——荷官、庄家、游戏规则制定者三种身份集于一身的获胜,有什么好恭喜的?
约翰·曼宁夸的是布鲁克林的判决书。
这份判决书以赛德雷克桉为基础,为学院派递上了传媒公司的把柄。
这才是真正的‘干得漂亮’。
……………………
下午,如约召开新闻发布会,会前三小时,方面与法院取得联系,由当值法官哈金斯·梅根派出两名法警前往现场进行监督。
发布会上,珍女士苍白着脸色站在台前,冷着脸照着演讲稿念着。
她的声音毫无感情,好像一架读稿机器人。
念完后,珍女士没有理会场下林立的手臂,将稿子团成一团攥在手里,转身就走。
的主持人对此早有所料,在珍女士走下台的时候就已经往台上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点了ABC的记者提问,无缝衔接。
珍女士拐进后台,在走廊里被一名高壮的男士拦住了去路。
“让开。”
珍女士冷着脸说道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
高壮男士没有让开,而是不断逼近。
安全距离的界限被打破,体型与性别带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珍女士情不自禁地后撤了半步,随即醒悟过来,她咬着牙停住后退,倔强的仰着头,又往前走半步,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与高壮男子针锋相对。
“珍,别总是冷着一张脸。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名字的语气。”
高壮男子低着头,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让我感到恶心。让开。”
珍女士厌烦地说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
高壮男子耸耸肩,让开去路。
珍女士与他交错而过。
高壮男子回身望着珍女士的背影,声音冷了下来。
“珍,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因为你的不当行为,为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今天一上午,公司就蒸发了近一千万的市值。”
“你有今天,都是自找的。别以为谁在害你。”
“公司还要给你擦屁股善后。还要向那个狗屎一样的法官赔礼道歉。”
“你最好端正自己的态度,珍,别忘了你是怎么当上纽约分部的负责人的。”
珍女士身形微顿,头也不回地走进洗手间。
走进隔间,将手里攥着的演讲稿撕碎,冲进马桶,珍女士就这么沉默地站在马桶前,盯着马桶水看了许久。
半小时后,珍女士离开隔间,站在镜子前为自己补妆。
看着镜子里苍老而雍容的面容,珍女士深深吸了口气,收起最后一丝软弱,昂着头,高傲地走出洗手间。
“托尼,给我联系前负责人杰夫礼先生。约他一起共进晚餐。”
…………………………
夜。
杰瑞醉醺醺地开着车回到朋友家。
停在门口,杰瑞从车上走下来,掏出钥匙在门口摆弄许久,门纹丝不动。
杰瑞暗骂一声,用力敲响了门。
“贝内特!贝内特!”
杰瑞把门板敲得冬冬作响。
“快开门!我是杰瑞!”
“该死的,你给我的钥匙坏掉了!”
“快开门!”
屋内的欢笑声骤然停滞,一道人影来到门后。
吱呀。
屋门打开,露出一张阴郁的男人的脸来。
“你找谁?”
男人的脸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杰瑞探头往屋里张望,被男人挪动身体,挡得严丝合缝。于是他后退几步,仰起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走错了。
“抱歉。我走错了。”
杰瑞指指隔壁黑漆漆房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打扰了,德克斯特先生,抱歉。”
在门廊的灯光下,杰瑞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是他的邻居的男朋友。在NYPD工作,据说是一名法医。两个人好像快结婚了。
“摩根,谁呀?”
丽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事儿,隔壁邻居,走错了。”
德克斯特回头解释了一句,继续阴沉着脸盯着杰瑞看。
这种仿佛把自己剥光了一样的目光令杰瑞浑身难受,杰瑞的酒醒了一半,他又后退了两步,尴尬地道歉
“抱歉,打扰了。”
道完歉,杰瑞转身往车子走去。
“等等。”
身后传来德克斯特的喊声,杰瑞情不自禁地停下,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断靠近,如芒刺在背。
“你喝酒了?”
德克斯特走到杰瑞身前,皱着眉问道。
杰瑞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
德克斯特伸出手。
杰瑞松了口气,礼貌地拒绝了。
“不用,这么近,不会有事的。”
德克斯特深深地看了杰瑞一眼,放下手,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等身后传来关门声,屋子里重新响起欢声笑语,杰瑞这才回过神来。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惊觉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都囔了两句,发动车子,停在黑漆漆的房子前。
掏出钥匙,顺利地打开了屋门,屋子里依旧一片漆黑。
“贝内特,你睡了吗?为什么不开灯?”
杰瑞压着嗓子喊道,摸索着摸到开关,按开电灯。
瞬间的光亮令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原来你没睡。为什么不开灯啊?”
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影,杰瑞抱怨着,走了过去。
绕过沙发,杰瑞的步伐停下。
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在贝内特脚下,正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