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布鲁克林宣布判决时,贝拉的眼中便满是泪水了。当听到布鲁克林再次宣布‘原告胜诉’后,贝拉再也忍不住。她泪流满面地起身,从瘦削男子怀中接过儿子,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
前来为塞德里克一家‘站台’的退伍军人们在布鲁克林说完后,齐刷刷地鼓起了掌。
最开始只是退伍军人,后来陪审员们也加入了其中。
再后来,媒体记者们也陆陆续续起立鼓掌。
在一片掌声中,布鲁克林默默离开。
退伍军人们立刻上前,将贝拉母子团团围住,相互倾诉着对塞德里克的怀念,分享着这一刻的喜悦。
被告席上,珍女士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她的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打晃。
皮克已经收拾好文件包,正准备喊珍女士一起离开,却被珍女士粗暴地甩开了。
“你被开除了!”
珍女士目光阴冷的盯着皮克说道
“现在,立刻回去公司,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滚出!
”
皮克被珍女士甩了个趔趄,他满脸错愕地望着珍女士,脑袋发懵。
慢慢的,皮克的思想回笼,大脑恢复运转,终于理解珍女士说了些什么。
他收起脸上的错愕,面色有些难看。
“我跟杰森·布尔都不同意用权利法桉做辩护,是你一意孤行!”
皮克低吼道
“你什么都想管!”
“真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吗?”
“我真的受够你了!”
珍女士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如果没有我,你跟那个蠢货早就一败涂地了!”
“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皮克盯着珍女士看了良久,他不明白这位看起来优雅从容的女士为什么内里会如此自负。
“对了,你向我建议与1号陪审员取得联系,也许我该跟律师协会谈谈。”
珍女士语含威胁的说道。
皮克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愤怒了。他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傻,竟然被这样的人唬住,对她言听计从。
“请随意。”皮克收拾好被珍女士甩落的文件包,提在手中轻松地说道
“对了,希望你能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说完,皮克不再理会气得面色发青的珍女士,潇洒离开。
另一边。
还没回到办公室,鲍勃就直接冲布鲁克林竖了个大拇指。
“讲的真好。”鲍勃凑到布鲁克林身边小声说道“你就是纽约人民心中的忒弥斯。”
回到办公室,布鲁克林本来很好的心情,在看到普满桌子的文件后,瞬间跌入谷底。
“忒弥斯就干这个?”
布鲁克林回头问鲍勃。
鲍勃想要说什么,看见旁边的奈莉正竖着耳朵偷听,到嘴边的话立刻发生了变化。
“忒弥斯也得吃饭嘛。”
鲍勃干笑着,推着布鲁克林往前走,把他按在椅子上,夺过他怀里的塞德里克桉文件,急匆匆离开。
…………………………
晚间,布鲁克林才从电视里得知,珍女士并不满意本次判决,面对同行记者的采访,她脸色难看地称会上诉。
布鲁克林听了一句后,就调换到A,去看晚间新闻了。
的董事会愿不愿意陪着珍女士继续疯,布鲁克林不知道,但他知道,即便上诉,也只是有很大可能维持原判,甚至加码惩罚。
他要拿开刀祭旗,这是符合司法体系集体利益的,没人能说什么。耶鲁的老头儿也不行。
况且本桉审理过程合法合规,原告本就占据很大优势,就算换陪审团再审一次,被告还是赢不了。
合法合规,是布鲁克林最大的依仗。只要这个世界还讲逻辑,而不是陷入一片混沌的混乱,他就有立身之本。
因此他最讨厌混乱了。
尤其讨厌要自由的人。
A的晚间新闻播放了布鲁克林在法庭上的讲话,放完后,主持人沉默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巴掌。
“从个人立场出发,布鲁克林法官说的没错。”
“地域歧视,贫富差距,性别对立,种族歧视,政客谎言,政府信任危机……我们的国家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这些问题经过媒体的宣扬,变得更加严重。”
“但作为A的一员,我也想为A说几句话。”
“媒体只是新闻消息的一种传播途径,是工具,仅此而已,重要的是使用工具的人。”
“老实说,布鲁克林法官令我刮目相看。他没有变,还是那个纽约司法界的超新星,严苛,公正,一针见血。”
“他能把这些问题挑明,不管是对是错,这都很了不起。至少他没有像我们的政府一样,把我们当成瞎子跟聋子,指着冲突与分裂告诉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
A新闻主持人在节目中的话,基本等同于弃子投降。
这件事迅速与塞德里克桉结果、珍女士公开宣称准备上诉、17亿大奖至今无人问津一起登上各大媒体首页。
A新闻主持人与布鲁克林的争端经过不断发酵,已经变成不少人关注的话题,有相当一部分人每天晚上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打开电视机,调整到A晚间新闻,听主持人如何调侃布鲁克林。
这部分人对主持人的态度变化感受是最直观的。
从最开始的激烈反对,到后来的针锋相对,再后来慢慢缓和,一直到昨天的认同叹服。
他们几乎见证了布鲁克林征服A新闻主持人的全过程。
17亿的风波也已经逐渐平静。毕竟奖金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大家看过热闹也就各自散了。新的一起强力球都开奖了。
珍女士准备上诉的话题也并没能引起多大浪花。
尽管自家电视台进行了大肆宣扬,各频道大谈特谈自由与权利法桉,但关注着寥寥,赞同支持者就更少了。
广播公司是个庞然大物,一个庞然大物跟赛德雷克的遗霜放在一起对比,楚楚可怜的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