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上午陪着雷去接受治疗。
治疗后内特没有第一时间赶他们走,老头戴着老花镜,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已经痊愈了,以后不用来了。”
“这么快?”布鲁克林有些惊讶。
心理治疗他是有所涉猎的,两个月就能治好PTSD,说实话布鲁克林有些怀疑。
知道内特很厉害,但这页厉害的有点儿离谱了。
雷又不是两个月里每天都来接受治疗,他是每隔七天接受一次,一共还不到十次治疗呢。
布鲁克林还要再问,内特已经不耐烦地开始赶人了。
一路上布鲁克林都在频频观察雷,这把雷看的浑身不自在。
回到家,布鲁克林开始翻看肯德尔桉的资料。
番看到天黑,布鲁克林发现,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很简单。
大众认可的说法,也是州法院与警方的说法是,肯德尔杀死了她的丈夫拉莫斯先生。
肯德尔的说法是,那天她跟丈夫约好下午去医院检查备孕情况,丈夫让她先在楼上休息,她睡一觉后下楼,发现丈夫被杀了,于是报警,结果被警察抓了起来。
邻居布来恩夫妇的说法是,他们听到争吵声,很大,就出来查看情况,结果透过拉莫斯家厨房的大窗户正好看到肯德尔用一把餐刀杀死了丈夫。
其中第一种跟第三种说法相互支持,第二种说法只有肯德尔跟死者拉莫斯的妹妹约瑟芬·拉莫斯相信,后来又加上一个安妮·奥尔丁顿。
三十年过去,肯德尔跟约瑟芬已经不再去想杀死拉莫斯的真凶了,他们只想把肯德尔弄出监狱,洗刷冤屈。
事情很简单,安妮·奥尔丁顿之所以还能搬出一纸箱的资料,其中除了两次庭审卷宗影印外,就是桉件相关人员的各种笔录记录。
她甚至不知去哪儿弄来了拉莫斯一家周围变迁的记录。
布鲁克林看的很仔细,看到天黑,也只看了一半。
但就是这一半的内容,让布鲁克林变成了第四个相信肯德尔无辜的人。
他根据安妮·奥尔丁顿收集到的资料,对肯德尔进行了简单的画像分析,发现肯德尔不具备凶杀犯人的典型特征。
布鲁克林试着调整画像,将安妮·奥尔丁顿想象成反社会人格的人,依旧与现实情况相差巨大。
天光暗澹,布鲁克林收起资料,下楼吃饭。
雷做的晚餐。
他最近在向布鲁克林学习做中餐,起因是布鲁克林总嘲笑他,说他只会做鹰嘴豆。
正吃着饭,布鲁克林的手机亮起了屏幕,显示他收到一封邮件。
吐出一块排骨,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布鲁克林点开了邮件。
发件人是‘儿童权益保护组织纽约分部’,发件人自称是新调任过来的负责人。
他发这封邮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听说布鲁克林与上一任负责人之间有一点儿‘小误会’,现在上一任负责人已经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他想跟布鲁克林见一面,握手言和。
在邮件中他信誓旦旦地表示‘早听说布鲁克林法官的大名,你是我的偶像,也许我们该经常见见面。’。
在邮件最后,他提到了塞拉跟诺拉之死前,布鲁克林在法庭上说了什么。
‘我们很感谢布鲁克林法官的提醒,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们会发生车祸,天呐,那太可怕了……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期待与您的再次相见。’
布鲁克林看完后,眼前几乎已经浮现出一张得意的,小人得志的笑脸。
他最后又瞥了一眼署名。
凯文·宾斯。
“怎么了?”
雷吃的正欢——他好像没有味觉一样,吃什么都很香——见布鲁克林脸色不对,出声问道。
“没什么。”
布鲁克林口中回应着,随手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着凯文·宾斯的信息。
“儿童权益保护组织派了个人来。”
说话间,凯文·宾斯的信息找到了。
根据网上的资料显示,凯文·宾斯曾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任职理事,有过在多家基金会任职的经验,热衷公益事业,活跃于各种无偿组织之中,每年在各种大型公益活动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说什么了?”
雷放下快子问道。
“没什么。”布鲁克林将邮件调出,手机递给雷。
雷很快看完了,将手机还给布鲁克林,认真地说道
“凯文·宾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不好对付。”
“你怎么知道?”布鲁克林惊讶地问道“你认识他?”
雷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回答道“我听说过他。”
“他与CIA有联系,是联邦政府的这个。”
一边说着,他指了指手掌,做了个脱手套的手势。
“他主要负责亚洲,在亚洲,尤其是那个国家,他的一个身份是被通缉状态。”
“其他的,抱歉,碍于保密协议,我不能对你说。”
雷歉然地说道
“我只想说,他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个人非常难缠。”
布鲁克林皱起了眉头“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他试探地问道。
雷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着开口道“我听说联邦境内有个组织对凯文·宾斯的观感很差,也许你可以试试跟他们合作。”
布鲁克林没有问是什么组织,他直接扣过手机,给自己夹了根排骨。
“吃饭,吃饭,先吃饭再说。”
雷呆愣了片刻,神情有些古怪。
“看着我干什么,吃饭啊。”布鲁克林招呼着,又给自己夹了块排骨“糖醋排骨做的不错。”
雷笑了笑“我是按照你写的步骤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凯文·宾斯?”布鲁克林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用在意他。”
“这种人跟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