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FBI的一位探员讨论该不该签署一份14岁少女的逮捕令。
FBI怀疑这位14岁的少女是一起纵火桉的凶手。
在经过三十分钟的讨论后,布鲁克林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在逮捕令上签字。
这惹得探员愤慨离去,把木门摔得砰砰作响。
不等这名探员的车子离开,一辆黑色FBI通勤车停在了门口。
一名女探员鬼鬼祟祟地冲了进来。
“布鲁克林法官,我们需要你在这份证人保护协议上签字。”
刚进门,女探员便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协议。
之前在电话里已经沟通过了。FBI抓住一名墨西哥犯毒组织的重要成员,该名成员愿意充任污点证人,条件是一份证人保护协议。
保护协议要求FBI为该名成员及家人、情人、五名孩子提供新的身份。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完全合法合规,不管布鲁克林愿不愿意,他都只能签字。
事实上对这种协议而言,他就是一个人形签字机器。
刷刷刷地签好字后,女探员又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女探员是今天最后一位预约过的人,送走她,布鲁克林站在门口长出了一口气。
送走女探员后,布鲁克林选择上网浏览新闻放松自己。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温士顿议员出席演讲的新闻。
他盯着屏幕上高举拳头的温士顿,脑海里想的确是几天前与温士顿的谈话。
这名议员似乎不仅仅是对竞选感到忧虑,他似乎并不太信任自己的竞选团队。
这让布鲁克林想起了杰瑞的事情。
在他将罗根律所暗中操纵司法公正的事捅给本·斯通后,曾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律师试图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这名高高在上的律师就消失了。
如果这名律师代表的是温士顿,那后来的地中海呢?
地中海的办事风格与那名律师截然不同,而出现在温士顿身边的人是地中海,并不是那名律师。
如果那名律师代表的不是温士顿,会是谁?
布鲁克林想到了温士顿的前妻,帕蒂·温士顿。
他与温士顿有限的几次见面中,帕蒂·温士顿几乎每次都在场,这位据说是温士顿最信任的幕僚一手策划了温士顿的竞选,可在温士顿与布鲁克林交谈中,她却几乎没说过话。
她就只是陪着温士顿到来,然后留出空间,安静地在不远处等待谈话结束。
布鲁克林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猜测成为事实,温士顿很可能陷入丑闻之中,输掉竞选,甚至从此无法翻身!
布鲁克林觉得猜测还只是猜测,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猜测是否为真。
而一旦猜测被证明是真的,他则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要终止与温士顿的合作。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布鲁克林发现温士顿身上政客的色彩并不浓郁,他是那种比起夸夸其谈,更愿意做实事的人。
这种人布鲁克林很喜欢,可联邦政坛不喜欢。
这种人想要出头,达到布鲁克林预期的程度,要比夸夸其谈的纯政客难得多。
也就是说,温士顿很可能并不具备布鲁克林预想中那样高的潜力!
为了这么一个潜力不高的人冒险,值得吗?
这是布鲁克林需要好好衡量的问题。
…………………………
翌日,周二。
布鲁克林在法庭上见到了两位故人。
塞拉·哈特,诺拉·切斯特顿。
一位是废死组织的负责人,一位是儿童权益保护组织纽约负责人。
这两位再次出现在9号法庭上,坐在与上次一样的席位。
不同的是,上次她们是以‘被告赞助者’的身份出席,这次她们是以‘被告’身份出席。
布鲁克林拿着厚厚的起诉书,没有急着翻看。
他细细打量着这两位,预想中的怒火升腾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面对这两位害死本·斯通的罪魁祸首,他出奇的平静。
“被告塞拉·哈特、诺拉·切斯特顿,你们被起诉犯有一级谋杀罪、滥用职权罪、非法贩售人体器官罪、非法经营罪……共计十三项罪名。”
布鲁克林翻开起诉书第一页,平静而缓慢地阅读着。
他吐字清晰,声音洪亮。
他的声音甚至在整个法庭内回荡,令喧闹的旁听席陷入诡异的安静。
布鲁克林亦无所觉,继续按部就班地诉说着。
“罪名一旦成立,你们将面临死刑的惩罚,请问当事人塞拉·哈特、诺拉·切斯特顿是否清楚?”
直到此时,布鲁克林才第一次仔细打量着两位‘老熟人’。
她们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可憔悴太多了,各自站在被告席一左一右,中间间隔至少一米远。
这两人正低着头,一言不发,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桌沿上,似乎是在扣弄着什么。
布鲁克林记得很清楚,被告席前的桌子边缘有点儿脱漆,作为上世纪的产物,这张桌子实在经历太多。
坐在它面前的罪恶令它不堪重负。
除了脱漆外,这张桌子的一条腿还是瘸的,如果稍稍用力按压瘸腿那一边,就会像现在这样——
咯吱~~
随着塞拉手上的力道加重,桌子发出一阵响动。
“明白。”
这声响动似乎惊醒了两位帮助桌子脱漆的人,让她们记起了她们的本职身份。
布鲁克林点点头,在起诉书对应位置打勾。
检控方随即出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证据,证明他们所起诉的每一条罪名都所言非虚。
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繁琐,花了近一个小时。
在此期间,旁听席排位靠后的几名当事人直接起身离开了。
布鲁克林仔细听着,并认真进行了记录,塞拉与诺拉则继续低着头帮助桌子脱漆。
直到检控方陈述完毕,布鲁克林询问被告答辩,她们才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