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快走!”黄三发见对面人多势众的,随即一个闪身扑过去。
没等锦衣卫反应过来,他三人便转身投江逃遁了。
“愣着干啥,还不给老子追!”林凡见状,一个箭步飞冲向前,却只看见江中一股泛起的水花。
话音甫落,三四十名锦衣卫立刻扑入江中,顺着水花追溯而去。
“该死,该死!你要是能活着走出应天府,老子不姓林!”
林凡撇下这句话的同时,也想到了刚才他们在花船中的一席对话。
随即冲着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你们给我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放有一只苍蝇,我拿你们试问!”
林凡匆匆离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另一边,谨身殿中。
“抬起头来!跟咱说说你对于空印案的看法,让李尚书也听听。”
朱元璋望着眼前二人,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服辩折子,哼了哼鼻子。
“回圣上的话,草民觉得空印案原本就是空穴来风的一件事情。”满身血迹的郑士利闻言,俯身说道。
“怎么个空穴来风法,你倒是往明了的说,说!咱赦你无罪!”
朱元璋此时眼神游离于二人之间,玩味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李信任。
“草民一介书生,但也对天下事看的十分明白!先拿你怀疑京官借空印贪污受贿来说……。”郑士利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朝廷各部各处用纸用章流程不一,就算空印账目流散出去,也于事无补,何况此物能如此容易的旁落他人之手?”
“接着说!”
朱元璋见此人分析的很是到位,神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大胆刁民,事到如今,你难道要置本官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行列吗?快闭嘴,快闭嘴吧!左右给我叉出去。”
朱元璋与郑士利并未开口,可始终沉默不言,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的李信任此时疯狂的破口大喊道。
“放肆!你以为这是你的礼部衙门吗?给我滚出去!”
朱元璋见状,重重的拍着龙案,怒不可遏的冲着李信任吼道。
“传朕旨意,今天郑士利不说清楚,将二人立刻处死!”
“草民说!草民什么都说!求陛下开恩,别杀草民!”郑士利见朱元璋龙颜大怒,随即跪倒在地,接二连三的磕头,尖叫道。
“说!”
“钱粮账目虽递进复盘,最终皆由户部敲定。而其间距离远近千里,一旦有错,往返须就要一年。带印进京只是有备无患的做法。
“马和,给咱磨墨!”朱元璋随即拿起毛笔,并吩咐近身太监。
“再者,大明法典对于此事并未专事专立,大家一贯使来无罪可言,忽然横起杀戮,难服人心吧!”
“啪……”
郑士利话刚说完,便觉一直毛笔飞速向他掷来,随即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你说完了吗?啊……!什么叫一贯使之,什么叫无罪可言!你说,你说啊!”
“自古仕途难走,位极人臣的能有几人,恐怕也得数十年栽培,因此枉死岂不是贻笑天下了吗?”
“幕后主使是谁?说!我活剐了你!”
朱元璋被这一套说辞气的脸都紫了,瞬间拔出身后宝剑,一个转身,便要刺死郑士利。
“陛下,息怒!”
“陛下,您龙体要紧,息怒!息怒啊!”
太监马和见状,立刻扑身上前,用身体阻住了朱元璋那凌厉的剑势,并跪趴在地上,嚎啕哀求道。
殿中一应人等见状,也都纷纷跪倒在地,没有一个敢喘粗气的。
“照你这么说,是朕的不是了,是咱当时苦心费力的培养这么多官员,来依靠着空印一纸来贪赃枉法?”
“草民自知不得好死,也没有幕后主使……。”郑士利见此情景,依旧喋喋不休,固执己见道。
“噗……。”
李信任闻言,似原地爆炸一般,窜身扑向郑士利,顺势闪向他的脸颊,并将他压在身下,一顿狠揍。
随即,二人便在朱元璋面前扭打在一块。
“这成何体统,这是要跟咱打擂台!锦衣卫!锦衣卫!”
朱元璋再也忍无可忍了,随即朗声喊道,话音甫落,一众锦衣卫闪进殿中。
“传朕口谕:将空印案牵扯一应官员,统统严惩不贷,论罪行罚,将刁民郑士利流放到疆北,速速办理,不得有误!”
“父皇陛下,请收回圣命啊!”话音甫落,朱标急匆匆的奔进殿来,跪求道。
“标儿,君无戏言!今天这事,谁来求情也是这样!”
朱元璋见太子进来,神色略有缓和,但对于自己刚刚出口的话,却笃定如初。
“父皇,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是不是寒了天下臣子的心?”朱标据理力争,并看向身旁衣衫不整的李信任。
“不要说了!”朱元璋怒不可遏的重复说道:“君无戏言,难道你让朕失信于天下吗?”
“父皇,空印一案牵扯太多,全部处置恐怕会空出许多官位,一时之间无法弥补。”
朱标不住地磕头,死寂的宫殿中似自摆钟一样,飘荡着阵阵猎响。
而朱元璋始终怒目圆张,不改其言。
“父皇,你再想想仙人曾经的劝告,还有那京郊县区嗷嗷待哺的黎民百姓!父皇!你不能这样一意孤行啊!天下是你的,也是臣子们的,更是数万百姓的!”
“标儿,此事休要多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朱元璋听到‘仙人’的字眼,眉眼间微微一颤,旋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铁青脸色,问道。
“儿臣特来禀告父皇,运输玉米等相关事宜!”朱标苦劝无果,也只能就此作罢,话锋一转道。
“说来听听,是不是所有的玉米都已装载到位,运往京郊县区,赈援饥民了?”朱元璋眉头一松,继续问道。
“是!可儿臣觉得此事蹊跷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