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简直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是偌大的声响。
能够听到的,就是彼此之间的呼吸之声。
“你接着说,今天你姑妄言之,朕姑妄听之,一切朕都恕你无罪!”
朱元璋也从龙书案前走了出来,在御阶上坐下,就坐在徐贤的对面。
“第一:钱庄私有制,容易被人操纵,成为洗钱的机构。”
“打个比方吧,皇上内库里有五十万两银子,若是被人拿到钱庄里再放出去做高利贷,半年之后就可翻倍,到手一百万两。”
“到那个时节,只消拿出一半归还国库,剩余的一半就可入到私囊。”
徐贤说的流畅,思路清晰,就像是演练背诵的一样。
“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却并不能成立,要知道朕的国库管理森严,层层护卫,如何能够被人盗取,简直是笑话!”
朱元璋觉得这事虽然情理上讲得通,实际上却是无法实现,简直不可想象。
“皇上言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如果有人明火执仗,假公济私,而他又全权监察此事,又有谁知?”
徐贤说道这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户部尚书王异。
王异这时候噤若寒蝉,抖衣而颤,如同大病了一场。
“你!朕虽恕你无罪,却要实事求是才行!”
朱元璋瞪大了双眼看着徐贤,被人蒙蔽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据臣所知,如今皇室内库应该还有税银一百三十万两,如皇上不信,可差人前去查看,是否真如此数。”
徐贤沉着冷静的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
“朕自会查明!”
朱元璋阴沉着脸一挥手,身后的大太监刘景会意,即刻差人去银库盘点数目。
“这第二:钱庄存钱放贷,赚钱差额利息,本是无可指摘的事情,可是因为把持在富商官绅手里,个个都是为富不仁的,渐渐就成了盘剥百姓的工具。”
“一面重徭赋税,百姓没钱,只好去钱庄借钱,不知才真正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利滚利驴打滚,一辈子还不清,导致多少家破人亡,导致多少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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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山东沂州府七十八条人命案,就是这个缘故造成的,只是始作俑者身为北方世家,无人敢言,无人敢管!”
徐贤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在了沈同的身上。
“来人呐,给我压下去,交大理寺查明真相,秉公办理!”
其实朱元璋也不知道徐贤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到沈同那副紧张模样,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更何况沈同和王异,正是他恨之入骨的俩绊脚石,这时候既然有人参他们,就算是虚妄的言辞,也要折腾折腾,况且确有其事,焉能放过良机。
“启禀圣上,刚刚查明,府库中只有存银十五万两,其余银两经属下查明,已经被尚书大人王异王大人于三个月前挪用了。”
刘景手里拿着苍蝇刷,急匆匆的上前禀报说道。
“该杀!该杀!这群祸国殃民的贪官!朕一辈子最恨贪官,见一个杀一个,见一个杀一个!”
朱元璋咆哮着,整个朝堂都映着回音。
“既然事情已了,微臣暂且退下了,请皇上明察。”
徐贤退回班部末席,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对于朝廷关于钱庄国有化的计划,你们谁还有意见那?”
“朕一向是从善如流,博采众议的。”
朱元璋弓着背背着手围着群臣转了三圈,静静的听着。
群臣一个个锤头耷拉耳朵,没一个抬头吱声的。
连王、沈二人如此庞大的背景帝都因为违反皇帝的旨意被皇帝办了,其他人哪有胆子再寻不痛快。
朱元璋心里得意的无法形容,这一次不但顺利的实现了钱庄国有化,还捎带着铲除了王、沈两个威胁朝廷和大明江山的世家,可谓是一箭双雕。
林凡悠闲的坐在路边的茶铺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壶新茶碧螺春。
白净的瓷碗里,绿油油的茶叶水清澈的像是美女的眼睛。
忽然街头一阵喧哗,一行人拥挤而来,之间当中一人得意洋洋,腆胸迭肚的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嘿,徐贤这家伙真是担不了事,这点小小的成就,就志得意满了,如何成得了大事。”
林凡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说着,一面喝了一口茶。
“他呀?他可不是徐贤,他叫蓝玉!”
旁边茶铺的老伙计正好给客人添水,从林凡面前走过,有意无意的说道。
“该死,该死!这人城府好深,我竟然没有看穿他。”
林凡听到蓝玉三个字,立刻想到了历史上的蓝玉。
这个蓝玉后来也是身居高位,却因为犯了重法,死的老惨了,被朱元璋灭了九族,跟着株连的就有上千余口人。
“徐贤?你怎么又在这儿?”
朱元璋退朝之后,立刻朝着林凡的寝宫而来,他内心无限狂喜,简直有点儿按捺不住了,急切找到林凡倾诉一番,却不想正好看到徐贤也来到林凡这里。
“回皇上,皇上你有所不知,今天朝堂上的言语都是仙人事先教我的,我其实吧只是照着稿子念而已啦。”
徐贤当着林凡的面不敢撒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嗯,不管如何你今天立下大功一件,朕自然会赏你。”
“仙人,钱庄成立的障碍已经扫除了,只是这运营上面,还要仙人多多帮助,负责管理才行呀。若是换了别人,我实在难以放心。”
朱元璋扭头看着林凡,半哀求半商量的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下想必国库三五年内无忧了吧。至于钱庄嘛,我可以代为管理几年,但是早晚还要还政于您呀。”
林凡乐呵呵的说着,一面看了徐贤一眼。
但见徐贤皮笑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