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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一千万(1 / 2)

夜晚的海是极美的。一望无际的水面,皓月高悬,月光洒在海面上,给这深不见底的海笼上一层薄纱,朦胧而凄美。

若是靠岸观海,只能观一面,尚还有所倚靠,体会不到那种沧海一粟之感,这美也就少了一大半,只有在海中观海,才是彻彻底底的人间绝美。然而这样的美景终究只有少数人能看见,毕竟洲与洲之间隔得太远了,海中又变幻莫测,跨洲渡船的费用可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

今夜有一艘跨洲渡船,从飞鱼洲的南边海港出发,载着满满一船货物和人,往中土驶去。甲板上人流熙熙攘攘,今夜是个好月色,月亮靠的很近,有车轮大,都要贴到人脸上来了似的,于是船上众人纷纷出来赏月。

船内灯火通明,甲板上人声嘈杂。有拖家带口的富商,有腰间佩玉的读书人,也有貌不惊人的修士暗藏其中,三教九流,在这船上都齐全了。

这是顾三月第二次乘坐跨洲渡船,第一次还是和她师父一起,从东扶摇洲坐往飞鱼洲,现如今,她却又要从飞鱼洲前去中土了。两次跨海,心境可谓有天壤之别。

第一次坐渡船,是新鲜为主,再加上徐怀谷管教得极严,大多数时间她都在船舱里练拳,并没怎么有空好好欣赏海面的壮阔。如今有空了,却只剩下自己一人独自赏景,如何不凄凉?

犹记得那次在新雨宗,待得她醒来之后,徐怀谷早已御剑离开了。只剩下吴素素留在她身边,告诉她徐怀谷已经死了,让她好好活下去,顾三月便愣住,大哭了一场。事后,她义无反顾地往南去找她师父,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徐怀谷被三名水云宗的十境剑修追杀,最后被一剑刺死,落进了芦花江里,尸骨无存。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哭得肠子都要断了。她也曾一路沿江走去,希望能找到徐怀谷的尸体,然而却一无所获。

芦花江太长太宽了,而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三境武夫,学的还是不入流的拳法路子,谁能帮她呢?最后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再次回到了新雨宗,日日在山上练拳。她也曾在多少个夜里捶墙泄愤,暗暗下定死心,总有一日要亲自踏上水云宗,为自己师父报仇,然而现实却很骨感。

水云宗乃是飞鱼洲第一大宗门,由三名十境的剑仙镇守,若要孤身一人对付整座水云宗,别说是她,就连一名十一境的修士也得好好思量一番。她在新雨宗上练了一年多的拳,每日从山脚练拳一路练到山顶,再从山顶练到山脚,石板路都被踏凹下去了,然而她的境界却死死地卡在三境,动也没动。至于师父临走前留给她的那一件仙兵玉章,她也想办法要炼化,然而终究不得其法,始终炼化不下来。

修道之路坎坷异常,没人指点,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有所突破。就是这么在山上练拳练下去,只怕等自己老死了,也没有为师父报仇的机会。她又想起徐怀谷曾经对她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决定也要像师父一样,用脚去丈量一洲又一洲的土地。在江湖中磨练自己,或许才能有突破的机缘。

于是她便在这年的夏至辞别吴素素,独自一人下山了。当然,临走前她没忘记去左丘寻的坟前祭一杯酒。虽然从未见过面,但她知道左丘寻对自家师父影响极大,堪称刻骨铭心。自家师父一直觉得她才是天下最厉害的剑仙,既然师父都那么厉害了,那他心中最厉害的人,只会更厉害。

其实这一杯酒也掺杂了她的一些私心。她也希望这位姓左丘的剑仙,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自己能寻到机缘,届时自己一定会亲自走上水云宗,不仅为自家师父,也为她报仇。

天下机缘最多者,莫过于中土。她辞别新雨宗之后,一路南下,依旧一边四处打听师父的下落,一边寻找合适的机缘。其间也打听到了几次隐秘的消息,说是何处有法宝现身,何处又有哪位兵解许久的老修士的洞府现世。只不过等她去了之后,才知道肉少豺狼多,凭她那三境的实力,连杯羹都分不到,一不小心可能还得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顾三月在遇见徐怀谷之前,本来也在江湖上漂泊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一想到为了那些利益,就要舍出性命去争夺,便只能忍下来了。这点倒是深得徐怀谷的真传,顾三月在徐怀谷身上学到的令她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谨慎二字了。凡事一定要多想想,想了再想,权衡利弊,再去行事,总没错。

也就是在这样的路上,当见识到许多野修为了一件中等层次的法宝,亦或是十几枚大珠钱大打出手时,她才会偷偷摸一摸钱袋里那一小堆彩珠钱,再把腰间配着的白玉印章好好收进胸口的衣襟中,默默离开此地。见识过了修士底层的模样,她才知道自家师父给自己修行的条件有多好,于是心中便会愈发伤心难过。

走走停停,花了三月有余,她才来到了飞鱼洲南边的海港。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挣钱的路子,不敢多花钱,只买了一张最普通的船票,便准备前去中土碰运气去了。

此时夏天已经过去,初秋裹挟凉意而来,她踏上了这一艘夜里的渡船,也跟着众人一起在甲板上赏月。

都道月圆之时,人也应该团圆。若这么算起来,下个月便是中秋了,这艘渡船要在海上航行将近两月,因此今年的中秋,她只能一个人在船上过了。

顾三月想起了自家师父,虽然有时候很严肃,但更多地却让她感到亲切温暖。除开自家师父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对她好了。她倚在甲板的木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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