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雷声做鼓点狂奏,敲响血战的号角。本来已经停息了的风雨,在这一刻也重新呼啸起来。
天公不作美,雨点紧挨着落下,但地面上的人却无暇顾及。
因为他面对的是两头凶残的天生猎手——狼妖。
其中一只狼率先开始动作。
它后退了两步,弓下身子,紧紧伏在地面上,腿部张驰有力,随时准备跳过去袭击徐怀谷。
另一只狼则迅速地在徐怀谷周围跑动,扰乱他的视线,分散注意力,给同伴的袭击创造机会。
两狼分工极其明确,不愧都是拥有灵智的妖兽。
徐怀谷此时绷紧心弦,连吸气呼气都放缓下来,死死抓住剑柄,也直视那头狼的一双亮绿色眸子,丝毫不示弱。
徐怀谷正面那只狼苟下身子,张开嘴角,露出参差不齐的獠牙。同时它后腿发力,对着他的头颅猛地一跃,三丈远的距离一瞬而逝,便到了徐怀谷的眼前。
狼张开的大嘴直扑徐怀谷面门,炽热腥臭的鼻息扑面而来,直教人恐惧得不敢动弹。
但徐怀谷毕竟不是普通人。
即便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也保持着理智。他迅速侧过脑袋,身子顺势往那边一仰,那匹狼的利爪便从他眼前划过,几缕发丝一碰到锋利的狼爪,顷刻间就被截成了两段。
徐怀谷堪堪躲过这一招,还来不及吃惊于狼爪的锋利,后面那头觊觎已久的狼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对着他的腿部咬来。
他步子还停留在侧仰的弧度,还没有扎稳脚跟,在此时也只好被逼的再出剑。
那狼也很狡猾,知道它们俩占据上风,也不急于求成,一看徐怀谷出剑,就避开锋芒,收回步子,与徐怀谷继续周旋。
就这样,两狼一人你来我往,都在不断地消耗对方的体力。
日光在这对峙之间越来越明亮,穿过树荫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地面,如同一条碎金格子衫。
徐怀谷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小臂上青筋毕露,提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连脚跟都有些晃荡,但他神色却依旧肃穆。
他知道,只要在这个时候稍稍露出疲倦,马上就会被两匹狼给撕成碎片。
可是这场周旋已经持续了快两个时辰,两匹狼都是极其冷静,只是消耗他体力,不与他真正厮杀。
于是这一番交战下来,徐怀谷的体
力就被消耗了大半。再这么下去,等他体力耗尽,便只有死路一条。
徐怀谷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他明白,不能再被狼带节奏,必须要自己掌握战斗的主导权。
他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虽然风险极大,但也似乎是当下唯一的办法了。
于是他用力咬紧牙关,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蓦然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一跃,在空中同时出剑,剑锋直指其中一狼。
那匹狼也被徐怀谷的突然发难给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也马上向后弹跳一退,速度竟然比之前进攻时更快几分,可谓狡诈至极。
可惜这一剑还差了点火候。
徐怀谷落剑之处刚好位于那匹狼头前,剑尖深深嵌入地面一半,连土石都被平滑斩断。
但这搏命的一剑却没有伤到狼半分。
出了这一剑,徐怀谷仿佛是被抽干了最后的力气,一下子瘫软下来。他扶着插入地面的剑柄,身子摇摇欲坠,面容憔悴绝望,透着不甘心与凄凉,似乎是已经认命。
那两匹狼一看这幅模样,精神更加振奋,不住地抬起前腿在地面缓缓摩擦着,低沉地吼叫着,露出凶恶模样,跃跃欲试。
就在同一刻,两匹狼对准徐怀谷扑过来。
它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徐怀谷的生命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落幕。
但他低下的头颅却在两狼跳跃的一瞬间猛地抬起!
眼色闪过决绝,但他的手却毫不凝滞,直接从背后抽出了那一把沉重长剑,用尽最后气力对着其中一只狼一剑劈砍过去。
那匹狼惊慌失措,想要躲避。但它身子已经在空中,无法再改变轨迹,竟然直接被这把中等法宝品秩的长剑一斩为二!
顿时一股猩红的温热血液四溅开来,从空中肆意洒落,把地面染成诡异的黑红,也把整把长剑染作一把红剑。
一剑杀狼!
但作为这一剑的代价,他没有办法顾及后面另外一只虎视眈眈的凶兽,那只狼狠狠扑倒了他。
不知是同伴的死亡激怒了它,亦或是受到了鲜血的刺激,这匹活下来的狼更加凶残,伸出利爪疯狂在他胸前抓划,一道道血花顺着狼爪不住地涌出来。
它又张嘴,对着徐怀谷的脖颈便咬过去,顿时有殷红血液从狼嘴的牙缝间流出。
徐怀谷被这匹狼势大力沉地一扑弄得够呛,直接撞到了地面,全身骨头都如散架了一般。
】
然后他就感觉到沉重的躯体压在了自己身上,有一股巨力在自己的胸口乱划,每一次划动便是刺骨的疼痛。
胸口感觉被活生生剖开,疼痛使他的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他能感觉到那匹狼的獠牙已经到了脖颈,滚烫的舌头接触到了脖颈的皮肤。脖颈皮肤被轻易咬破,有液体在脖颈上流下,那是自己的血液。
疼痛持续时间不长,他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能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很困,很想睡过去。
心力憔悴,他想起了很多回忆和故人,他太累了。
罢了罢了,先睡一觉吧。
就在他将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的心脏却受到了莫名的刺激,猛地一跳,顿时一股玄妙的力量扩散开来,心里的困意消散,瞳孔放大,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
神思一恢复,他立马又感受到了皮肉撕裂,鲜血直流的非人痛楚,差点没再晕过去。
他知道这是心脏处的金梭符法的奥妙,能够让他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