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两日之后,陆陆续续已经折返,只有蓝玉这愣头青,哪管它是不是到了人家大本营,一直追在察罕帖木儿屁股后面,硬是将其数百人给追得逃散了大半。
让察罕帖木儿,几日都没能睡一个好觉,一躺下,脑海之中便出现了那蓝衫少年嗜血的模样。
漠河部虽然不大,但也有上千帐,即便经过抽调之后也有六七百青壮,来到此地,察罕帖木儿这才放松下来,能睡个好觉。
这些漠河部的青壮和逃出幽州城的败兵不同,不会被区区百余汉骑,吓成惊弓之鸟,故而今夜的察罕帖木儿,睡得极为安心。
“大将军,快走…”
也许是真的累了,外面的喊杀声其实已经惊天动地,可察罕帖木儿依旧还是呼呼大睡。
直到其亲兵将领,一刀噼开帐篷,将其从羊皮褥子之上拖起来时,察罕帖木儿才有些茫然的看向外面到处又起的火花。
“大将军,快走。”
被手下拉的踉跄走了几步,察罕帖木儿才彻底反应过来怒道:
“怕什么,他们还不到百人,给俺杀了他们。”
想他堂堂草原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帐大将军,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给追成了这般模样,回到了自家老巢,还被其不到百人给杀的要继续逃跑,他察罕帖木儿的脸,还往哪里放?
那亲兵将领却没有理会察罕帖木儿的羞怒,背上自家大将军,夺过一匹马,便朝外逃去。
和朱元章偷袭幽州城一般无二,漠河部虽然还有力量,但却组织不起来,被蓝玉到处冲杀,谁敢露头集结兵力,便最先挨打,那亲兵将领怎么可能让察罕冒险。
只是如今想逃也不是那么容易,各处都极为慌乱,也有夺马而逃者,但却没有人逃走还背着个累赘的。
察罕和那亲兵将领,在众多逃走之人中便极为明显,被一直观察的蓝玉一眼看到。
“察罕老狗休走……”
蓝玉一声大喝,拍马直追。
听到蓝玉熟悉的喝声,不用转头便已经知道又是那个勇武到极点的蓝衫少年。
亲兵将领吓的肝胆俱裂,察罕帖木儿也趴在马背上,不敢再挣扎。
只是两人共骑一马,加上这马匹本就比不上蓝玉的战马精良,不过一会儿,便已经被蓝玉追上。
蓝玉长枪如龙,只是一枪便将,那亲兵将领捅了个透心凉,抽枪的瞬间又一横扫,将察罕帖木儿扫落马下。
“老狗你倒是跑的挺快……”
蓝玉挺枪指向摔得头晕眼花的察罕帖木儿,哈哈大笑。
察罕帖木儿差点被这一摔,给摔的闭过了气去,过了半晌等到蓝玉笑完之后,才终于稍稍恢复过来。
“少年人,老夫认栽了,让老夫死个瞑目,你叫何名?”
蓝玉心情激荡,此次追击察罕帖木儿,他不是为万金,也不是为了那万户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可以领兵杀人,可以保护大公子。
如今目的达成,蓝玉也是心情甚佳,也不再侮辱察罕帖木儿,收起长枪,大笑道:
“俺乃吴王帐下,都尉蓝玉,放心,俺不杀你,你这般大鱼自然要殿下亲自处置。”
说完之后翻身下马,一脚踢掉了察罕帖木儿手中短刀。
“想我察罕英雄一世,竟然栽到了你这么个小子手中,时也,命也…”
短刀被踢掉之后,察罕帖木儿叹息一声,不再挣扎。
蓝玉嘿嘿一笑,抽出察罕帖木儿的腰带,将其双手绑住之后,刚要将其丢上战马,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小施主真是英雄了得。不过贫僧却不能让小施主将大将军带走,得罪了。”
蓝玉悚然,瞬间低头前滚,顾不得察罕帖木儿,连忙拔起地上长枪,一招回马枪朝身后扎去。
只见一个大喇嘛,低声念诵佛号,面对这刺来的一枪,躲也不躲,任由长枪扎透了身躯,提起察罕帖木儿道:
“贫僧受了小施主一枪,大将军贫僧便带走了,多谢小施主成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蓝玉傻眼,看着大喇嘛提着察罕帖木儿破空而去。
“糟糕,中了老秃驴的计了。”
蓝玉气的大骂。
大雪山是不敢明面插手的,特别是如今西荒之事已经解决,王浮等大军正在返回昆仑,大雪山行事更是要慎之又慎。
老喇嘛故意出现在蓝玉身后,就是要吓他一吓,果然蓝玉本能反应朝其扎了一枪,老喇嘛顺势挨了这么一下,这才好出手从蓝玉手中救走察罕帖木儿。
即便以后青羊宫追究,大雪山也有话说。
蓝玉也是极为聪明,只是瞬间便已经反应过来,只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手比脑子快了一些,只能看着老喇嘛,将自己到手的大功,给生生抢走了。
“老秃子,头发不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