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故而贫道这才策划,要一举解决西荒,让天下回归正轨。”
王浮也笑。
“小弟也是如此想,西荒妖魔势力最大,只要解决西荒,其余皆不过翻掌便可镇压。”
两人同时而笑。
王浮与刘福云秘议了一夜。
接下来的数日,接到请柬的宾客已经全部到来,马玄也祭拜了老军之后,回到了青羊山。
大周崇圣九年二月十八。
青羊山正式开府。
青羊山下,数千散修和无数未接到请柬,却也要来庆贺之人,早早便在等候。
当听得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之后,众人依次上山。
王浮开府为的是教化众生,留下道统,只要来到青羊山的,都算有缘,王浮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只是青羊宫虽然扩建了不少,可也是住不下这般多人的,故而开府之前,只接待那些得了请柬的。
人群之中有两个书生一路相谈,一个四十余,一个不过二十余,两人相差一辈,却颇为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两人身旁则是几个穿着黑衣的武士护卫。
“这青羊县如此繁华,虽然有王真人的庇护,但能有如今景象,那位谢真人才是最大功臣,观谢真人的手段,以道无为为宗,以法为用。”
年轻书生微微摇头,一指下方的青羊城道:
“李兄此言差矣,这位谢真人的手段,却是没有这般简单,在小弟看来,以道为宗不差,但却不是以法为用,而是以百家为用才是。
李兄这几日在这城中应该能够感受的到,这位谢真人律法严肃的乃是官吏,对于普通百姓却只是以简单的法律约束,更多的却是宣讲道德,大办学堂。”
中年书生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所言有失,继续道:
“这般治理一地尚可,治理天下却不行,还是当以法治才是正理。”
中年书生话音刚落,年轻书生再次摇头道:
“不妥,法太多,还不如无法,法越多,便也越容易被人所用,百姓少有精通律法者,你定的越严密,反而会让百姓越苦,不妥不妥。
还是如青羊城这般,百姓只需要知道,杀人者死,偷盗者杖等简单的律法,而后再以道德教化,这才是正理。”
“杨贤弟此言有些道理,但天下太大,不以法治,难以公平。”
.......
两人一路争辩,从这青羊县到天下。
路虽长,但也有尽头,当看到青羊宫之时,中年文士停住争论,抱拳拱手道:
“贤弟之才十倍于我,不知可有出仕之志,我家上位乃是江北道总管......”
李善长话还未说完,年轻书生已经笑道:
“可是江北行军总管朱总管?”
李善长点头。
“贤弟听过我家总管?”
年轻书生笑道:
“自然听过,如今天下能入我眼的也没几个,朱总管算得上英雄,不过起来的晚了一些,失了先手,渝州虽然可控东南,但也是四战之地。
战略纵深基本没有,在未拿下东南之前,只可胜不可败,一败就将一溃千里,彻底失了根基之地。
反观秦毅这些年一直休兵忍战,精练兵马,又有水军助力,没有意外这位横海军节帅才是最终雄霸东南之人。
朱总管处境不妙啊。”
李善长并不争辩,笑道:
“区区小难,相比难不倒杨贤弟吧。”
年轻人就是当初掌管洛阳半年,之后看不上小皇帝挂印而去的杨彦之孙,杨真。
杨真摇头失笑,拱手道:
“李兄也不用拿话激我,这天下在下很失望,也无出仕之心,如今李兄能来到此处,想必已经知道了破局点在何处,在下也就不卖弄了,后会有期。”
说完,哈哈一笑,踏步前走,将李善长落在了身后。
李善长看着杨真快步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暗道可惜。
一个黑衣武士低声问道:
“先生,要不要我们......”
话还未说完,李善长已经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
“休得胡言,此乃王真人道场。”
“是属下湖涂。”
黑衣汉子连忙拱手退下,不敢再言。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杨真说并不错,如今朱元章虽然也算成了气候,但形势却并不容乐观。
一旦让秦毅拿下整个东南,朱元章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朱元章虽然背靠朝廷,但也不敢将自己后背真的交给朝廷,去赌小皇帝的眼光。
朱元章北与义武军接壤,西是朝廷,东是有大仇的胜捷军,南则是横海军。
四周没有一个可靠的,让朱元章想要先发制人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