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来到蘅芜苑。
赖尚荣吩咐道:“你先进去,支开下人,安排好了出来叫我。”
看着王夫人进院安排,赖尚荣不由面露得色。
拿荣府的当家主母当丫鬟使,想来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说赖尚荣如何志得意满,却说王夫人迈进蘅芜苑,便打着与薛宝钗有事相商的旗号,将一众下人打发了。
来到薛宝钗闺房,对着莺儿挥手道:“我与宝丫头有话说,你晚上不必伺候了。”
薛宝钗见王夫人神神秘秘,顿时若有所思,问道:“可是赖大哥来了?”
接着拦住打算离开的莺儿,对王夫人道:“莺儿是知道的。”
自打赐婚那日,莺儿窥得端倪,一直便惴惴不安。
乘着今日将事情挑明,一来,让她知道此事有王夫人默许,可以安住她的心。
二来,赖尚荣知道国丧期间,薛宝钗何尝不知道,故而,她与赖尚荣有着一样的担忧。
莺儿只是个丫鬟,即便有了身孕,大不了送去赖家,也不至于横生枝节。
所以,她才将莺儿留在房内。
王夫人不觉释然,二人既然早有勾连,若是没有贴身丫鬟居中协调,怕是难以掩人耳目。
“嗳!嗳!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外头叫他!”
王夫人说完,便扭身出去。
留下莺儿一脸骇然的看着自家小姐。
语无伦次道:“太……太太怎么……外头莫不是赖大爷?”
“不然呢?”薛宝钗澹澹道:“这偌大的国公府,如今连外强中干都算不得了。姨妈听说自家抢了赖大哥的姻缘,便忙不迭的将我推给了赖大哥。若非我抢先一步,只怕以后在赖大哥面前,还不如姨妈呢!”
莺儿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可事实摆在眼前,哪里容得她一个丫鬟质疑。
况且,王夫人都不介意,她做为薛家下人,更没有理由置喙。
说话间,只听外头传来脚步声,只见王夫人将赖尚荣送至门口,待到赖尚荣进屋,细心的将门掩上,自己则留在外间望风。
赖尚荣进到薛宝钗的闺房,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沁香扑鼻。
而薛宝钗趋步上前,挽住赖尚荣的胳膊,正准备往床边走去,嗅到他一身酒气,停住脚步,掩住口鼻埋怨道:“赖大哥这是在哪里,喝了这么多酒?屋里头若是沾染了酒气,可就难以掩饰了!”
赖尚荣摸了摸鼻尖,轻笑一声道:“今儿去你家,跟伯母和文龙多饮了两杯,一时心里念着妹妹,急着过来,倒是忘了这茬。”
听闻赖尚荣是在自己家里喝的酒,薛宝钗也不再埋怨。
转而疑惑道:“赖大哥既然去家里吃饭,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赖尚荣笑道:“我这有桩生意,想问一问伯母和文龙,有没有入股的想法,一时谈的高兴,伯母和文龙留客,我也不便拂了他们的一番好意。”
说到这,将薛宝钗紧紧揽入怀中,一边上下求索,一边情真意切道:“你既然跟了我,总得替你家里筹算筹算。”
如果说,听到赖尚荣是在自家喝酒,薛宝钗还只是不再埋怨,此刻,听闻他主动帮自家张罗生意,已是心怀感激,春心萌动。
主动将脸贴在赖尚荣胸口处,扭动脖颈摆动螓首,往胸口钻了钻,才急切道:“赖大哥快与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生意!”
要说这造船的生意,赖尚荣今日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了,理应口干舌燥,有些不耐烦才是。
可偏偏这会子,软玉在怀,口舌生津,非但没有丝毫的不耐,反倒娓娓道来。
听到竟然是大夏一直空缺的,建造海船的生意,薛宝钗不觉呼吸急促了起来。
颤声道:“不知赖大哥能给家里多少股份?”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即便是嫁入皇家,身处深宫内苑的妃嫔,尚且还要借助娘家的势。
何况是寻常人家?
况且,薛宝钗此时情况特殊,已经指望不上荣府,除了有实无名的赖尚荣,也只有自己娘家才可以依靠。
加上王夫人又卸了她的差事,交给王熙凤打理,难免心怀惴惴。
此刻,听闻赖尚荣主动照顾自家,叫她如何能不心生感觉,激动不已?
赖尚荣十分清楚,薛宝钗处境尴尬,他让薛家入股本就为了打动薛宝钗,眼见着目的达到,薛宝钗已经动情。
一脸邪笑,凑到薛宝钗耳边,低语道:“这就要看宝钗妹妹,有没有那舌灿莲花的本事了!”
薛宝钗哪里懂得他的言下之意,仰面抬头,茫然不解道:“赖……赖大哥莫不是还要妹妹,替这门生意出出主意?”
赖尚荣再度附在薛宝钗耳边,低于了几句。
赖尚荣那几句低语呢喃,仿佛魔音入耳,薛宝钗顿时粉面生春,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