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司的值房内,赖尚荣还在回味,昨日徜徉黑白之间的余韵。
秦可卿一旦释放了胸中的情欲,便沉迷其中,而尤氏则一昧的迎逢,在二人的配合下,赖尚荣纵情挥洒,端的是肆意畅快。
只是,折腾了几个来回,早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便没有去盐铁司,而是跑到国营司来躲清闲。
暗暗打定主意,这种放纵只可偶尔为之,还是需要节制,走可持续发展的路线。
嗯!
下次就等贾珍、贾蓉的头七,干脆逢七就来过好了。
正想着有的没的,只听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宫里来了位公公。”
……躲到国营司,也没躲得了。
赖尚荣脚步略显虚浮的开门出去。
“哎哟!赖大人,可算找着您了,快随杂家进宫吧!”
周太监是老熟人了,赖尚荣的密折都是交由他呈交皇帝。
“公公稍等!”
赖尚荣吩咐胥吏,打了一盆冷水,提了提神。
“赖大人这是日日操劳国事?”
跟着周仁贵进宫面圣的路上,周太监询问道。
在太监面前说风流韵事,显然不合时宜,赖尚荣只能将错就错,点了点头。
“皇恩浩荡,两司衙门还有火器工厂,都要亲力亲为,赖某也不敢懈怠啊!”
“赖大人年轻有为,皇上怕是又要给您加担子了。”
“哦?”
这只加担子不升官,赖尚荣也颇为无奈,周太监不说,他也不好胡乱打听,反正见了皇帝自然见分晓。
一路来到临敬殿。
只见殿内还有礼部尚书箫昱,另外一个四十来岁身穿翰林服的官员,论神韵与贾政颇有几分神似。
“吾皇……”
不等赖尚荣行礼,正隆帝抬手道:“爱卿免礼!”
赖尚荣也不是没膝盖的,能免自然不愿意跪。
对着礼部尚书拱手道:“萧阁老!这位……”
“久仰赖大人大名,本官鸿胪寺少卿梅恭。”
梅恭只对赖尚荣略一拱手,并未显示出热络的表情。
梅恭,梅翰林?难道就是与薛宝琴有婚约的那个梅家?
他对梅翰林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只是并非知道他在营缮司贪腐桉上的成绩,而是因为原着薛宝琴进京,就是为了履行与梅家的婚约。
只是一直无缘一见。
营缮司贪腐桉结束,皇帝便将梅恭调离工部。
鸿胪寺少卿乃是正五品衔,比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还高了一级,且从工部转去礼部这样的清贵衙门,赖尚荣不得不感叹翰林升官的速度,比自己犹有过之。
正感叹翰林的上升速度,就听正隆帝开门见山道:“爱卿来得正好,西夷使团已经进京,朕打算让你协助萧阁老与西夷和谈。”
“微臣并无谈判经验……”
谈判这种差事,纯粹的吃力不讨好,总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能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你,赖尚荣又出身不正,更容易被人攻讦,是以能躲就躲。
尤其大夏在茜香国吃了败仗,谈判更是难上加难。
“无妨,朕听闻西夷重商,你对经济之道颇有心得,想要你从旁协助出出意见。”
说着拿出一卷文书,交给夏守忠,递到赖尚荣手上。
“这是西夷递来的文书,朕已经着人翻译了,你先看看。”
赖尚荣展开文书。
“尊贵的大夏皇帝:
为了表达和平的诚意,以及贵我双方,对这次谈判的尊重,我方提议,贵方因立即释放:杰克.黑斯廷斯爵士的儿子,约翰爵士……
我方向来崇尚自由贸易,贵方的诸多举措,严重侵害了我方商人的商业自由,贵方应当立即停止这些不当举措,并……
大不列颠……”
通篇大论下来,都是贵方要如何如何,赖尚荣看的也大为光火。
只是战场打不赢,一切等于零,按照这上面谈判,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的。
哎,不对!
那个什么爵士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俘虏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西夷侵扰我西海沿子,为镇海总制周琼俘获的几个将官之一,一直嚷嚷着,说是西夷派至身毒的要员之子,周琼也不敢擅自处理,便将人押送到了京城。”
搞了半天是互有胜负,赖尚荣松了口气。
笑道:“皇上,西夷素来注重爵位,这爵士想来在身毒地位不低,正好可以拿他的儿子做筹码。”
箫昱斥责道:“我华夏泱泱大国,对番邦蛮夷自当教化,怎能行事如此不堪,以人子为要挟筹码……实非泱泱大国所为!”
赖尚荣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跟这种清流文臣搭档,能谈的好就怪了。
与西方谈仁义,岂非对牛弹琴?
想到这,顿时心生一计。
“皇上,阁老,有所不知,这西夷素来注重贵族血统与爵位,不似我朝有科举制度,可供寒门子弟晋升。阁老虽是朝廷重臣,只是西夷人不知轻重,会误以为朝廷不重视此次谈判。虽说西夷番邦蛮夷,但若是因此觉得我朝失礼……”
箫昱一甩袖袍,向正隆帝躬身施礼,羊怒道:“皇上若有妥当人选,臣自当退位让贤!”
他也不是傻子,虽说俘虏了几个将官,但在茜香国却是十足的败仗,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因为不知根底,怕赖尚荣胡说,让皇帝对谈判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身为礼部尚书,他推脱不得,而赖尚荣恰巧给了他顺水推舟的机会。
“萧阁老莫要误会,赖爱卿也只是据实陈述,不如咱们先听听他如何说。”
箫昱义正言辞道:“身为礼部尚书,若是让番邦蛮夷小觑我天朝上国,实乃臣之罪过,望陛下另择贤能,不过和谈毕竟是国之大事,我礼部责无旁贷,就让梅少卿从旁协助吧!”
“这……”正隆帝犹豫的看向赖尚荣道:“依爱卿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