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没少与忠顺王府、田国舅及各部官员打交道,从接触之人的态度,不难看出,儿子非一般的五品官可比。
徐氏与赖升没有血缘关系,更无亲情可言,又对儿子的事情知之甚少,眼见着贾珍都被抓了,哪里还敢让赖尚荣趟这个浑水。
忙阻止道:“你可不能害了儿子,尚荣不过区区一个五品官,珍大爷被抓了,那边府里尚且束手无策,这么大的事,你叫他一个孩子,能帮得上什么忙?”
“你……”赖大指着徐氏。
“住嘴!”
赖嬷嬷拨开身前的赖大夫妇,看向赖尚荣,肃穆道:“这事你问都别问,只当不知道!”
“娘?您……”赖大一脸诧异的看向赖嬷嬷。
赖嬷嬷指着赖大,沉声道:“你湖涂啊你!咱家几辈子,才熬出尚荣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岂能因为你弟弟冒险?这些勋贵豪门,有哪个不是当年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荣华富贵?远的不说就说史家,那也是拿湘云他爹的命,换来的一门两候。咱家好容易有了今天,你居然还叫尚荣为了捞你弟弟冒险,难道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娘!儿子这不是见您伤心……”赖大到底只是不忍见母亲伤心。
赖嬷嬷叹道:“我哭只是哭他瞎了心,凭着尚荣的面子,东府那些脏事,他难道还推不掉?偏他不推也就罢了,还闷着头往里钻!”
赖尚荣在听说贾珍也被抓时,就知道自己告密殃及池鱼了。
说后悔,其实也没多少,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赖尚荣,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关爱自己的父母、奶奶,他有亲情,但是见风使舵的赖升,则另说了。
“只要二叔自己没有作孽,也不会有人敢冤枉了他!”
赖嬷嬷虽说不让他过问,但到底是因他而起,若赖升只是听命行事,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
而在一街之隔的荣府。
尤氏瘫软在荣庆堂下,秦业去世后,贾珍知道自己再次与赖尚荣撕破脸,便将她叫了回去。
今日刑部上门抓人,着实把她吓蒙了,此刻只一个劲的求贾母救人。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坐在上首的贾母虽然面露愁容,却还算澹定。
“说吧!珍哥儿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连家庙都被封了?”
“这……”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替他瞒着?”
“并非孙媳隐瞒,实在是不知道啊!”
“凤丫头!”
贾母喊了一声,发现没人答应,抬头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王熙凤,又叫了一声。
“诶!老太太!”
王熙凤这才惊觉自己走神,忙答应一声。
她此刻心中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原本将贾珍父子,放印子钱,逼良为娼的事情告诉赖尚荣,只是想让他找个法子断了他们的财路,出一口恶气。
可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她却有些慌了。
倒不是担心贾珍有个三长两短,而是怕打蛇不死,反遭到报复,更怕赖尚荣扛不住事,嘴巴不严,将自己卖了。
与此同时,对赖尚荣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有些咋舌。
虽说宁府不比荣府,上头还有个皇妃傍身,但到底也是贾家一脉,贾珍又身居族长之职,能让他下狱,不论结果如何,也值得她刮目相看。
而一想到,因为贾蓉对自己心怀不轨,赖尚荣就不管不顾,却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贾母并不知道她心怀鬼胎,只当她也被宁府的事情惊住了。
吩咐道:“你叔叔与都察院交好,既是三司会审,那边总会知道缘由,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按理这事让王夫人去办,比王熙凤更加妥当,但婆媳之间为金玉良缘生了隔阂,找她去办无疑示敌以弱。
王熙凤听到将打探的任务交给自己,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这第一手资料不会旁落,即便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也能及时应对。
“诶!”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吩咐小厮,去王家找人帮忙打听。
贾母又对跪在下面的尤氏道:“这个时候人心思变,最怕家里那些奴才生乱,你从咱们府里带些顶事的人过去,关门闭户,对下头严加约束!”
尤氏忙答应一声,贾母一挥手。
叹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手软,有敢生事的朝死里打!”
说着召来吴新登,吩咐他选人让尤氏带回去使唤。
打发走了尤氏,贾母才对王夫人道:“这事不要惊动娘娘,问也不要去问,咱们先在家等消息,消息来了再视情况而定!”
既然已经三司会审,桉子总不会小,后宫干政乃是大忌,贾母深知其中的利害。
王夫人哪里愿意管宁府的破事,去年贾珍对秦可卿的不轨之举,她都担心影响了自家声誉,原还担心贾母会去找元春,此刻终于长吁一口气。
微微欠身道:“老太太放心,媳妇知道干系!”
贾母转向邢夫人道:“不是说赖升也被抓了,你叫琏二去问问尚荣,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消息。”
“诶!”邢夫人答应一声。
…………
大观园,蓼风轩内。
闻讯的宝钗,唤上黛玉、迎春、探春,一行赶到了惜春的蓼风轩。
一进门便抓住惜春的手,关切道:“刚才珍大嫂子派人来,可是因为珍大哥、蓉哥儿被抓之事?可有告诉妹妹是何缘故?”
惜春冷着脸,掷地有声道:“她倒是好心,我一直住在这边,他们不闻不问的,这会子出了事,倒知道来找我了,我一个姑娘家,别说告诉我没什么用,就是有用,我也只有躲是非,哪有寻是非的道理!”
这番冷言冷语,听的众姐妹面面相觑。
探春宽慰道:“妹妹多心了,珍大嫂子大约也是怕你担心,所以派人支会一声,咱们姑娘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