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工厂的后续工作,赖尚荣回到衙门,请了次日的休沐,原打算给黛玉送蛋糕。
不成想回到家,就收到荣府的帖子。
自从那日宴请赖尚荣,贾政就一直双管齐下。
一面在家中躲着王夫人,一面忙于谋求外调。
原本他从五品的官职,是不可能上达天听的,但毕竟是贤德妃生父,陈侍郎便悄悄给皇帝递了折子。
正隆帝本就对贾政看法颇多,可总放着不复职也不是个事,考虑到他除了清谈,也没什么特长,便顺水推舟,将其调去广东出任学政。
京官从五品外放居然没提拔,在外人看来这与贬黜无异,恰恰又发生在营缮司贪腐桉之际。
以至于,朝中大多猜测,贾政是否也参与了贪腐,只是皇帝碍于贤德妃的颜面,并未追究。
贾政并未想到这点,得了旨意顿时喜出望外,虽然皇帝这次并未如上回一般,让他仓促赴任,但还是离家心切。
一接到旨意,便急忙打点行装。
而王夫人,则因为那日与赖尚荣有许多不雅之处,也羞于见到贾政,夫妻二人倒是默契的大半月没见。
此时贾政急着要走,倒是让夫妻二人都松了口气。
赖尚荣对此并不知情,吃了晚饭,洗了把澡,换了一身清凉的便装。
转而来到邢岫烟屋里。
五月底暑气已经挡不住,赖尚荣也懒得熘达,早早的上床,享受邢岫烟的人力风扇。
刚枕上浑圆的大腿,鸳鸯推门进来道:“爷!金钏来问爷,明日什么时辰要蛋糕。”
“明日上午备下就好,别做太多,这东西也摆不了太久。”
“嗳!”鸳鸯答应一声:“我去给姨娘准备沐浴!”
待她离开邢岫烟疑惑道:“爷让金钏做蛋糕,莫不是明日送给西府二老爷?”
家里做蛋糕都是金钏自行把握,也不会特地过来请示,显然是另有用处,恰巧贾政明日远行赴任,这蛋糕路上吃着倒是方便。
所以,邢岫烟才有此问。
赖尚荣当然不会为了贾政费心,蛋糕本是为了黛玉准备。
也不打算瞒她,摇了摇头道:“林姑娘素来胃口不好,又容易咳嗽,那些糕点又太甜腻了些,原本明日休沐是打算送些过去,看看合不合她的胃口,政叔那边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咳嗽少吃甜食,容易有痰,这也算是基本常识。
“听林姑娘说,爷救过她的性命?吃的人参养荣丸也是您张罗的?”
“倒也不算,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我若是不在,恐怕受伤是少不了的。”
“我倒是听说当时情况凶险,大爷不顾自身安危,您待她不比旁人,莫不是有意求娶?”
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谈论求娶别的姑娘,这在前世恐怕立即就要鸡飞蛋打,但在这个时代却理所当然。
甚至,邢岫烟还乐意为其参谋,毕竟娶个知根知底的,又相熟的妻子,以后后宅也能少些纷扰。
所以赖尚荣也不避讳,直言道:“原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见她孤苦无依的,略施援手罢了。你也在那边住过,应该知道那边府上,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的。”
张罗人参养荣丸也好,救林黛玉也罢,中间还夹着和迎春的婚事,赖尚荣总不能自爆脚踩两只船。
说起往事邢岫烟不免一阵唏嘘,随即便将闲着的柔荑,按在赖尚荣的大手上,随即五指交叉握住。
忆苦思甜道:“如何不知?当初,若不是大爷送去了两吊钱,妾身真是寸步难行。”
接着自行脑补道:“大爷莫不是因为姑母那边反悔,才想要求娶林妹妹?”
“也不全是,林姑娘与宝玉自幼一同长大,二人情谊不一般,原以为他们两小无猜,大爷也没有想过,可没想到宝玉竟……”
“宝玉怎么了?”
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金钏为何被赶出府?”
邢岫烟努力回忆道:“妾身当时也怕她有什么不妥,问过大爷,您当初说是宝玉的错……”
赖尚荣截住话头,将宝玉意图不轨向邢岫烟说了一遍,当然用的版本是玉钏的视角,至于王夫人所说,有意将金钏许给宝玉,则被他有意忽略。
“林妹妹本就孤苦无依,心思细腻又缺乏安全感,偏宝玉胆小怯弱,没一丁点担当,实非她的良配。”
说到这,故意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怀了私心,叫你为妾着实委屈了你,林妹妹身子弱,以后便是过门,恐怕也没精力管理后宅,你们也算相熟,她虽心直口快,却不难相处……”
“爷!~”
邢岫烟听他在娶妻上,都能为自己考虑,顿时情难自抑,俯身便向赖尚荣兜售起娇艳的朱唇。
良久,唇分。
一面拾起扇子继续扇风,一面喘着粗气道:“妾身瞧着林妹妹对大爷也甚是仰慕,有些话大爷或许不方便说,但妾身与她同为女儿家……”
“诶!我跟你说这些又不是要你去做说客,只是想你有个准备,平日多走动,交交心。”
“大爷处处为妾身着想,妾身也是想替大爷分忧!”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无父无母,而老太太恐怕不会同意。”
不说大观园的银子是出自林家。
至少目前贾母还是中意木石姻缘的,不过赖尚荣不让邢岫烟说,是怕黛玉还没走出阴影。
“那大爷可有解决的法子?”
赖尚荣胸有成竹道:“无非是一力降十会,林妹妹的父亲死在任上,留下这么一个孤女,皇上多少也会念着旧情,恰巧大爷近日又立了桩大功,届时求皇上赐婚,也有几分把握,只是怕林妹妹还对宝玉……”
贾母的工作不好做,赖尚荣也不打算做。
在这个时代,只要有皇帝的赐婚,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只是怕黛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