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
赖尚荣回到家中,再次来到门房。
“今日还是没来?”
“回大爷!没来!”
距离给秦贵派差事已经过了六七天,司棋却迟迟不来,难不成小丫头傲娇上了。
赖尚荣也不禁恼火,琢磨是不是该给秦贵施加点压力了。
按理来说现在他不缺女人,甚至开始需要运用时间管理方面的专业知识,不至于为跟一个丫头置气,但司棋服不服贴,直接影响到他接触秦可卿的计划。
匆匆吃过晚饭,出门赶去荣府,准备点拨点拨秦贵。
岂知刚出门,就见巷子里闪出司棋那丰壮的身影。
立即满面春风,明知故问道:“司棋!你怎么来了!”
司棋埋首道:“多谢大爷照顾我爹,奴……奴婢回去了!”
说完也不敢看他,转身就走。
赖尚荣用计叫她过来可不是为了道谢,一把拉住她的小臂,生拉硬拽将其拖进自家院子,一路进了西厢房。
司棋之所以耽搁这么久并非傲娇,自从得知赖尚荣将她调入秦可卿的院子,感受到他真的花了心思,心理已经有了转变。
若是赖尚荣直来直去,她也就顺水推舟。
偏偏赖尚荣无缘无故给她父亲安排差事,又暗示登门,二人本就因交易而产生纠葛,难免误会他只当自己是交易对象,叫自己上门也是索取报酬。
以至于犹豫这么些天,若非秦贵逼得太紧,她还未必肯来,毕竟她是一往情深才决心交易,对于交易本身却是打心底里的抗拒,而之后真正了解潘又安为人,更是悔恨不已。
此时见赖尚荣不由分说,直接拖着自己进了厢房,一切彷佛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自暴自弃道:“说吧!这回要怎样你才肯罢休?”
说着一扯腰间的绣带。
赖尚荣并不知道她心中的百转千回,加上之前两次司棋都是一言不合便宽衣解带,只当她也怀念得紧。
当然,这种时候,即便知道司棋的所思所想,也会边疏通边替她解开心结。
…………
是夜!
凤藻宫,玉春苑。
独坐床幔内的元春,已然卸去了满头的钗环,眉眼之间写满了纠结,那雍容端庄的俏脸上,竟生出几分愁怨。
深宫寂寞无人知,封妃已近半年,她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侍奉左右了。
偏偏前几日母亲还带来了所谓的生子秘方,一想到那羞人的动作,脸上不自觉便涌起了片片红晕。
唉!
皇帝连召见都未有过,这秘方再有效果又有何用?
正在此时,宫女抱琴撩起床幔,走了进来。
“娘娘!外头已经没人了,咱们快去外头练吧!”
抱琴是自幼陪伴元春的丫鬟,出自荣国府,跟随她来到皇宫,两人自幼相伴情谊不比别的宫女。
王夫人怕她羞于练习,便将监督的工作指派给了抱琴。
元春知道因自己一直没有侍寝,已经让母亲很是担心,这秘法必是她耗费心力求来,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羞于练习,必然更加心焦。
轻轻点了点头,解开外裳递给抱琴,露出内里的紧身行头,轻手轻脚跟着抱琴走到院内。
这也是无奈之举,这动作羞人不说,且还要搭配这身羞人的衣物,这种曲线毕露的服饰,便是那放荡女子都未必敢穿,更别提她这个端庄的贤德妃了。
殿内怕有睡得不沉的小宫女起来看到,所以只能等夜深人静来到院内练习。
这并非她第一次练习,轻车熟路来到院门前的影壁东面,因西面还有一排宫女房舍,担心有起夜的宫女撞见,所以才特地选在这里,以便听到动静来得及披上外裳遮掩。
不远处的荷塘边蛙声连绵,不绝于耳,好似在为她打着节拍。
四月的夜晚已经不再有凉意,做完一组动作,她已是香汗淋漓。
看着趴在影壁上的抱琴,警惕的盯着东面房舍,元春咬了咬牙,又开始了下一组动作。
约莫两刻钟之后,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份额,长吁了一口浊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抱琴!好了,咱们回去吧!”
“嗳!娘娘先披上,免得……”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转过身来的抱琴,一脸惊愕的看向元春身后。
“皇……皇上!”
“啊!”
元春惶恐万分,转身跪下行礼。
“臣妾叩见皇上!”
抱琴此时才后知后觉的跪下。
“奴婢叩见皇上!”
正隆帝已经在元春身后看了一刻有余。
他批阅奏折耽误了时辰,所以并未翻牌子,忙完政务便想着去凤藻宫田皇后处安寝,不想经过玉春苑,恰巧瞥见正在练习的元春。
瞅见她身后那曼妙的曲线,被那贴身包裹住挺翘的蜜桃吸引住了眼球,便不忍打搅驻足欣赏。
正隆帝目光灼灼的盯着跪伏在地的元春,闷声道:“臣妾?你叫什么?”
因元春换了装束,他只当是哪个宫女,不想竟还是个妃嫔。
元春惶恐至极,颤声道:“臣妾贾元春!求皇上恕罪!”
身为皇妃衣冠不整,又做如此羞人的动作,偏偏还被皇帝看到,也难怪她如此紧张。
正隆皇帝瞥了眼脖颈之下两根白皙的锁骨,随即瞄向掩藏在襟内的峰峦。
口干舌燥道:“贤德妃?抬起头来!”
元春忙抬头扬起玉颈,胸前愈发显露几分凶险,那雍容端庄的秀脸上,偏带着与容貌反差极大的惶恐与不安,彷若受惊的七色鹿,融高贵与惊慌于一体。
且因出来锻炼的缘故,她早已卸去了一身的装饰,偏偏这无遮无掩,反而更加衬托出身姿的曼妙。
月光打在那紧身的衣物上,竟生似出一层光晕来。
“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元春心中咯噔一下,忙再次匍匐在地道:“臣妾近日难以入眠,这是家中觅得的健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