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情,有些时候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如此。
只是在听完高飞的理论后,胡戈却一脸懵逼。
“扮演死人难道还有人比衡店的群演更专业么?”
而正当胡戈生出此念时,随着场记一打板,眼前的一幕却顿时吓得他大吃一惊。
“啊~什么鬼?”
“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别说是他了,一旁的杨密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在开拍之前,两人都清楚的看到过那些群演上妆的。
但是当那些化了一脸死人妆的群演躺在地上,四肢、躯干以一种反人类的弧度不断扭曲着,两人当即就懵了。
明明是大白天,胡戈和杨密却不约而同的后背发凉。
而当那群毒人扭曲的不成样子,迈着怪异的步伐朝两人蜂拥而至的时候,老胡和杨密终于破防了。
杨密首先被吓出哭腔,而胡戈更是被迫开发出了海豚音。
即便两人知道眼下是在拍戏,但在这种时候他们哪里还记得什么台词呀。
能控制自己不往外跑,就已经算他们职业道德够硬了。
而见到这一幕后,别说旁观的其他演员了,便是场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没办法,虽然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是这么阴间的玩意儿谁看了都有些发憷。
唯独只有高飞与李国利这两位,看着监视器里老胡与杨密那惊恐万分的模样,两人反而露出了一副魔鬼般的笑容。
老胡和杨密叫得越惨,这两位就越兴奋。
终于,见老胡和杨密的嗓子都开始有些沙哑了,李国利这才满意的笑着点头道:
“很好,干得不错!”
“胡戈,杨密,记得保持状态!”
虽然这场戏里胡戈和杨密有好些台词没说,但那些问题都不大。
反而如果再来一遍,两人未必会有刚才那种真实的反应。
因此李国利没有重来的意思,当即便让执行开始安排下一场。
而趁着道具和美工重新布置现场的时候,杨密和老胡终于满头大汗的从场上下来了。
即便拍摄结束了,两人下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绕过了那群毒人群演。
“我靠,你特么是在故意整我吧?”
刚一坐下,老胡连水都来不及喝,便一脸凶神恶煞的朝高飞兴师问罪。
甚至连向来对高飞心怀不轨的杨密,此刻也气得双手叉腰、双目圆瞪的看着他。
见此情形,高飞连忙举白旗投降,而后毫无义气的将李国利卖了。
只见他双手一摊,一脸无奈道:
“本来我是想要提前和你们说一下的,但是李导不让我告诉你们,说什么真实反应最难得。”
“我也没办法呀,要不……你们找他算账去?”
闻听此言,杨密和胡戈顿时满眼狐疑之色。
但是两人也没有找导演质问的胆子,于是只好气闷的坐了下来。
不过前面的那桩事儿好湖弄,关于这群毒人群演的来历,两人就没那么简单罢休了。
甚至别说是他们俩,便是糖嫣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因为她也被刚才那场群戏给吓到了。
见此情形,高飞也没有再卖关子了,当即便呵呵一笑的得意道:
“你别看他们刚才的表演吓人,但是这场戏算上招人、设计、排练,实际上也不过才花了一天时间。”
先前在决定换一批群演来演这些毒人后,高飞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傩戏”。
话说在过年是举行“傩戏”驱邪的习俗,本来起源自汉朝。
当时举行“傩戏”的场面非常盛大,据说不仅由朝廷重臣主持,还需要120名穿皂服的少年,手持拨浪鼓、头戴凶兽面具,做怪兽之舞,最后由骑兵驱赶着,将代表疫病的造像扔到洛水里烧掉。
可以说场面非常之隆重,乃国之大祭。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了大宋朝的时候,当初代表国家大祭的“傩戏”,已然成了民间百姓的一种习俗了。
当初在东京的时候,每到腊日就会有一些穷鬼光棍,三五人为一伙,装成夜叉、羊面鬼、判官、钟馗等模样,敲锣击鼓,沿街讨钱。
东京百姓俗称其为‘打夜胡’是也,为了讨个好彩头,大多都会给他们两个钱。
东坡先生便有诗曰:“爆竹惊邻鬼,驱傩逐小儿”。
所以一想到脑海中那些群魔乱舞的场面,高飞便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要营造出这种群魔乱舞的阴间场面,那不如干脆找专业的舞者!
而当他和李国利提出了这个想法之后,老李便立刻通过唐仁的人脉,联系了一家舞蹈学校。
一群舞蹈专业的学生加上老师,不过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就拿出了高飞想要的那种表演。
不得不说学舞蹈的就是身体柔软,几乎什么反人类的角度、动作都能整出来。
要不是时间有限,李国利甚至想连灯光和音效都配上。
最后还是高飞苦劝了一番,老头这才作罢。
只是高飞最后一句话显然没有起多大作用。
因为老胡和杨密都知道,要不是高飞的插手,是绝对不会有眼下这种吓人的场面的。
于是两人在齐齐送他一对白眼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唯独只剩下糖嫣在那庆幸着,幸好这场毒人的戏份里没有她。
只是对于高飞这种不做人的行为,糖嫣也有些无语。
这得有多变态,才会想到这种阴间的玩意儿?
念及此处,不知道为什么,糖嫣忽然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
而当高飞疑惑的看过来后,她顿时也脸颊微红的小跑着离开了,直教高飞摸不着头脑。
当然,舞蹈专业学生的乱入虽然让剧组的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是很快大家就习惯了。
而等到众人都习惯了那群舞蹈生的“非人”表演之后,便知道什么叫做“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