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跃动着,木柴不时爆开,喷起一团火星,在夜色下飞舞,煞是好看。
火光映红了老人郑春秋的脸,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喝了酒,老人满面红光,让火光这么一照,就更红了。
他手里捉着一根烤羊腿,用力地咬了口再撕下,一边咀嚼一边笑道。
“有酒有肉,真好。”
旁边瘦猴似的林炳江抽着旱烟说:“少吃点吧,也不怕爆血管。”
郑春秋一点也不在乎地说:“怕什么,老子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既然是赚的,为什么不好好享受。”
“今天运气好,那小姑娘一个人就把天鬼给咔嚓了,以后要保护别的‘特殊人才’,可就难说。”
“所以你瞧,像这样的好事可不常有,自然得珍惜。”
林炳江哼了声:“一肚子歪理。”
远处。
方尧看着天剑小队营地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脚步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个酒瓶塞到他手里。
他抬起头,就看到屠茂春那张粗犷的脸庞。
方尧笑了下,拧开瓶盖,闻了口:“你还记得我爱喝什么。”
屠茂春哈哈一笑:“以前咱们打完仗总爱喝这么几口,那时候队长管得严,我们都得偷着喝。”
“你这家伙还拿输液袋装过酒,被发现之后,护士给你输液都得闻一下输液袋,看会不会被你换成酒。”
方尧摇摇头:“以前少不更事,不提也罢。”
屠茂春沉默了片刻,才道:“队长不在了,小舟阿全他们都牺牲了,咱们那队,就我们两人能够活到退役。”
“可退役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更怀念战场,嘿,这份‘余烬计划’,总算没有签错。”
“这不,我又回来了。”
他拿出个酒瓶,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了好几口。
方尧也喝了口,回过头看着后面那几道火光下的身影,不知道这些人,又有多少人能够活着离开。
“你那个徒弟不得了啊。”
屠茂春又道:“他的元神很强大,我看,不比那白家千金的藏剑真君差多少。”
“看来让你捡了个宝贝。”
方尧笑了下,压低了声音说:“我把三式【血河刀】都传给他了。”
屠茂春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把那刀法带到棺材里呢,好家伙,以前你那个徒弟,你也就只教了一式吧?”
方尧哈哈大笑:“这个不一样。”
“我
“后来我摸了他的手,他那双手,很适合学我的功夫。”
“加上心性也对我的胃口,就传给他了。”
屠茂春捉了下自己的头发:“可惜我不是当老师的料,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传给人家,不然的话,我肯定也带个徒弟解解闷。”
方尧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道:“白绮雪那个暂时容纳元神,以达到瞬间爆发的法子,应该是看了你留下的笔记受到启发,自己研究出来的。”
“这样算起来,你是她半个老师了。”
屠茂春摆着手:“别别,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我不习惯。”
“再说我那本笔记,也就关于自己使用元神的心得。”
“至于容纳元神,只是我当时一种设想,可连我自己都做不到,我哪里当得起那小姑娘的老师。”
“她才是真正了不起,能够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方尧喝了一口酒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当年咱们那一群人里面,就只有你修出元神。”
“我们可别提多羡慕了,元神这么一亮,多帅气啊。”
屠茂春也看向远方:“是啊,那些事情好像才发生在昨天,可一眨眼,多少人已经不在,我们也老了。”
“我们的功夫,心得,也只能给年轻人参考。”
“能否打开局面,还得看他们自己。”
方尧举起酒瓶:“放心,他们一定可以。”
“我也这么觉得。”屠茂春洒然一笑。
随后两只酒瓶轻轻撞在一块。
天亮了。
罗阎张开眼睛,起床洗漱。
擦着脸时,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双眼中亮起金黄的光芒,随后视野中浮现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恶气息的图案。
这个图案翻译成人类的文字,便是一个‘嗔’字。
这是‘嗔垢’翊人的道统。
‘得道金眸’已经完成了解析,罗阎收获了‘嗔’垢一部分道统,并掌握了翊人一部分厌咒术。
“嗔怒之眼,引发生灵的嗔恨心,生成‘嗔毒’让他们变得意气用事。”
“断心弦,生出嗔恨心者,心弦在握,将之剪断,能够引爆‘嗔毒’,使其失控。”
“拔魂,抽取身怀‘嗔毒’者的力量自己使用,这包括神藏能力,